阿强听见她反驳,更兴奋了,“怎么不古怪,时不时有年轻妹子去应聘帮佣,可从来没见他留下谁!有一次啊,一位穿红衣服的年轻妹子走进了那屋子,两天之后才出来!出来时半垂着头,头上还戴了头巾,一副怕被人看见的模样!”他脸上露出丝古怪,“你说,他是不是把人家给……”
意识到安雅瑜也是位年轻女子,这才住了嘴。
安雅瑜皱眉,“你观察得倒挺仔细。”
阿强摇头,“你们可别以为我没事干,我是瞧着那姑娘挺漂亮的,才多看了两眼!”
店老板叫了起来,“阿强,有客人来了,还不端茶!”
他站起身来,哈着腰说:“对不住啊两位,我得去招呼一下客人!”
林泽夫挥手让他退下。
安雅瑜望了一眼窗外,那幢房子在傍晚的夕阳之下干净而优雅,哥特式的屋顶直冲云霄,可她却隐隐感觉到一双带着寒意的眼睛从对面二楼射来,她不由凝眸看去,就见二楼碎花窗帘微微一动。
她几疑自己眼花,收回了视线。
结了账出来,回到车上,林泽夫说:“那块布,你想到了什么?”
安雅瑜摇了摇头,“暂且想不出来,只是感觉肖盛古的态度非常奇怪,他从我手里抢去那块布,应该是极为紧张那块东西的,可却用两根手指头捏住。”
“你是说这才是他真实的心态,他却极为厌恶那块东西?”林泽夫说。
安雅瑜点了点头,“这更引起我的怀疑,我似乎在哪儿看到过这东西,却又记不起来了?哎,最近我的记忆力是不是下降了?”
林泽夫晒然一笑,只是说:“宜丰县近十年的凶杀档案调过来了。”
安雅瑜点了点头,提起兴致,“去看看。”
……
十年的档案,在两个木箱子那么多,林副官亲自跑了一趟宜丰县,用一辆大卡车把档案运了回来。
由于年代久远,档案室防潮做得不好,有些档案更是发霉散乱了。
安雅瑜小心地一页页翻看着那档案,一目十行扫过,不一会儿功夫,就看了十几页之多。
林泽夫去处理了几件事,回来陪她一起看,却也看得不慢,两人不到两个时辰,就将一箱子档案全都看完了。
林副官让厨房做了宵夜过来,看见空空如也的木箱,吃惊地说:“三爷,安大小姐,你们这就看了一半了?”
林泽夫当然没理他。
安雅瑜说:“对。”
林副官喃喃地说:“为了达到您的要求,我分门别类,把十年之内的档案装进这木箱子里,光看封面,就花了我整整一天,累得我心昏眼花,这还没看内容呢!”
安雅瑜安慰他,“手指都有长短,林副官不擅长读书写字,却擅于舞刀弄剑,这也挺好的。”
林泽夫抬起眼眸看了他一眼,复又垂下头去,翻了一页档案。
林副官便说:“三爷,我懂你眼神里暗藏着的鄙视,这世上之人哪能都像三爷一样,既会读书,又能舞刀弄枪?我会好好努力读书的,能赶上三爷十分之一,我就心满意足了!”
林泽夫扯了扯嘴角。
安雅瑜听着他闲扯,把档案翻了一页,忽然说:“就是这里!”
她手指指在那页档案之上,脸上却有说不出的悲哀,“三爷您瞧,这单灭门惨案,十二岁的女儿半夜起来,去厨房拿了把菜刀,把父亲和祖父全都砍死,事后审询,这个女子自六岁开始就犯有失忆之症,六岁之前的事全都不记得了,可那一日晚上,她却全记了起来,她记起了一切,她的娘因为生不下儿子,其父与祖父信了一个和尚的胡言乱语,说问题出现在她娘身上,她娘克着他们的家族子孙,只有她娘死了,他们家才有男孙出世,于是,某日晚上她娘被其父和祖父浸入池塘之中淹死,她躲在树后,看得清清楚楚,却就此失忆,再也记不起任何事!直至六年后的那天晚上!”
林泽夫说:“老六也是六岁之时失忆,也许是离开了原来的那环境,所以,她一直没有记起什么来。”
“三爷,您还能查到六小姐原来的出生之地吗?”安雅瑜问。
林泽夫却示意林副官。
林副官从箱子底拿出一个牛皮纸袋来,“安小姐,咱们三爷早想到了,去宜丰县是假,到六小姐出生之地查访才是真的,六小姐出生于北临县,离宜丰县不远,可凑巧的是,十多年前,那儿也发生过一件凶杀案,只是档案却被人销毁了,还好时间隔得不久,当年之案太过耸人听闻,一些老人还记得,我查访了几名当年凶案发生时宅院旁边的邻居,这就是他们的答话记录。”
安雅瑜接过了那牛皮纸袋,把里面的纸张拿了出来,一张张的翻看,这一次,她却看得极为仔细,一行一行地看下去,反复推敲,看了大半个时辰才看完。
“有什么看法?”林泽夫问。
“手法极为相似,都是灭门惨案,这件案子之中,失踪了两个人,一个是那古董商人,另一位,却是他的女儿,这件案子,结论却是有盗贼看中了古董商人家中一件宝贝,所以半夜潜进府内杀了古董商人满门,可奇怪的是,周围邻居没有哪户人家听到过他们家发出声响,都是直至第二天早上没见有人出门才知道发生了惨案,还有,他们家所有的值钱的东西都被人偷走了,有位邻居老伯说了一句话……”她指着那页纸说,“这位老伯是当年的巡捕,他说,勘探现场之时,库房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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