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大楼恢复使用，沈世稀将解药制作的行程安排到一级紧要事项。实验中心已经被赵家发现了，保不齐哪天连恢复大楼的机会都不给。
“我在外面放风，你抓紧时间把药制作出来，如果真出了事我也能抵挡。”
“那你小心。”
“嗯。”
同样想法的不止知瑟，刚出门看见门口那个坐姿大爷，嘴里抽烟的红毛，知瑟还是选择去房顶上歇一歇。
机子怎么也不如原装处理来得快，茂灵的毒素有几样检测不出来的，手里没有样本是对沈世稀工作的最大考验。没有实验体就没有证实药物有效的依据，做了几个版本出来，不知道哪个有用。
连续一个多月，马迩嘉的天气再度转凉，沈世稀已经待在地下研究中心三十多天没出来了。吃住又回到以前的日子，晚上知瑟来送饭，看见那个刚洗完澡忍不住疲惫在桌上“偷懒”的沈世稀，头发擦了一半，趴在积起的水摊子里睡的很轻。
地下不比地上，马迩嘉天气潮湿，研究中心更是阴冷。知瑟放下吃的，轻手轻脚拿起毛巾，小心翼翼的帮他擦起头发。
屋里的表摘掉了，倒扣在地上，没日没夜的工作沈世稀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脖子趴的僵硬，头被人轻轻的揉着，舒服的不想起来。
从来没人在他工作的时候，如此温柔的“打扰”他。
唇角一抹浅笑，抬手果然抓住了那节细长的手腕。知瑟把毛巾拍在他脸上，挣脱胳膊。
“醒了赶紧吃饭，吃完再睡。”
沈世稀揉着眼睛爬起来，玻璃工作台上倒映着满眼血丝。上次这么紧张的工作已经是十几年前了，那会来叫醒他的除了怒吼就是拖拽，还有身上无休不褪的新旧淤青。
沈世稀跟着知瑟虽然没说过自己不吃纯素，但脑力消耗大，的确需要肉类来补充营养。
“特意排队去给你买的，他家的小肉丸买的人可多。无肉不欢的事你可以告诉我，我就不会一直拉着你吃素食了。”
地下冷，虽说有个小太阳有个除湿器，但长期呆在这里，关节也不舒服。
“制药怎么样？”
“进展很慢，没有试验品。”
整天整天不开口，沈世稀的嗓子趋近退化，声音很不自然。知瑟看见他眼里的横七竖八的红血丝戳在黑漆漆的眼球上，很久没见往日的清明了。
“小愈的事情没那么着急，我和壁烛在外面，不说苍蝇都飞不进来，有人想从两个顶级眼皮子底下溜进来也是难事。”
饭菜很热，香气扑鼻，知瑟跃上桌化作兔子，挤着沈世稀的手钻进他的手掌心。
“求摸？”
“摸什么摸，我又不是真的宠物，本大人心善给你当个暖手宝，不要算了。”
那哪能不要啊，这一绝的手感和完美的温度，放开就是损失。
“知瑟。”
“嗯？”
“我觉得暖气不管用。”
“明天给你编个毯子拿过来。”
“那种毯子又不能发热，我想要个能全身发热的。”
发热的？
“嗯……能发热的。”
盯兔子。
“……流……”
“我说电热毯你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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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物的研究在三重不确定因素，以及各种无试验品猜测中，得到了最终结果，历时五十三天。
最大可能成功的试剂配比已经出来了，明天开工之后将配比试剂制作完成，拜托知瑟拿给小愈，如果有问题，还来得及做更改。
研究告一段落，沈世稀打算出去看看。
整个咖啡屋移开一条缝隙，深蓝的夜幕银屏炸破般涌进视线。这星空像是包裹了一层果冻，光晕很不自然，围墙那头有火光溢起，照的四周忽明忽暗。
地面上空气浓稠，没有一丝清爽，沈世稀悄悄关好门，在黑色的夜里找到一双挂着红色长尾曼舞的光晕。
知瑟的近战无论何时都有行云流水一般的畅快，百看不厌。长腿软腰，在各种攻势中都收放自如。
这绝对不是异能带来的搏斗能力。
滑铲，撑地，双足离弦，这一踹也不知道把哪个倒霉蛋的牙踢了个仙女散花。倒下一个还不算完，落地之前双腿又挂住一人的肩膀，腰如弹弓，胳膊绕上三百六十度二次撑地，将那人甩出短暂滞空。
知瑟没来得及给他来个永久卧床“按摩”，一道火光袭来瞬时熄灭，潦到裤脚，落了他一身骨灰。
“让你打辅助不是让你卖我，垃圾鸟。”
身上脏了一大片，知瑟坐在一旁把衣服清理干净，屋顶上悠然抽烟的那位玩的很是愉快，似乎没听见知瑟的叫嚷。
“抢人头可真不要脸。”
“不抢你几个人头我明天又得把睡觉时间赔进去，老子都快累死了，哪像你还得保存体力干点别的事。”
收拾干净衣服，知瑟一脚踹开几个围上来的渣渣，“给你十分钟追赶积分。”
“你有这必要吗？天真到以为自己能跟他在一起了？”
知瑟的眼睛隔着房的高度射出一缕红光。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壁烛甩甩烟斗里的灰，一指戳灭点燃的烟草。
“他是公众人物，一举一动都在众人眼皮子底下，你会毁了他的大好前程。”
知瑟再未回话，两步没了影子。
兔子一走，壁烛对汹涌而来的人造品异种霎时兴趣缺缺，随手扬起火海，这些水生生物怕火怕的厉害，不用废多大功夫便死的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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