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恢复清爽干燥,天空上方巨大的果冻层消失不见,夜空恢复应有的颜色和样子,星海清晰许多。
“劣种。”
被发现了。
沈世稀从围墙后走出来,面对满地渣渣,坐在骨灰扬起的风里。
“你爹跟你说了之前的事了吧?”
“嗯。”
“想问就问,我今天心情好可以回答几句。”
五十多天了,难得出来溜一圈。壁烛从屋顶上跃下,动作缺少知瑟的轻盈,地面震感很强。他随手点了根普通的烟,夜里燃着忽明忽暗的光。
寂静裹着夜,沈世稀一言未语,壁烛抛出来的话石沉大海,这小崽子居然不接话茬。
“没兴趣知道就一辈子别想知道了。”
下风口的烟丝并不呛人,一股薄荷的香气提神醒脑,大概是为了守夜特意制的烟丝。
“不是不问,而是问了之后以你的脾气也不会实话实说,不如我自己推敲来的真实。”
“口气不小……”
壁烛扯着裤腿坐在长椅旁边,他不是个细致人,胳膊贴着沈世稀也没觉得别扭。沈世稀出来穿的少,壁烛在旁边正好暖和,免费暖气不要白不要。
“说说看。”
“你是为了把罪责揽到自己身上才离开巫行镇的,对不对?”
壁烛没回话,只顾着吸烟。
“如果你不站出来揽下所有,寻找那些异种自立派系,我妈妈很可能受到头领的追责。事情总要有人承担,所以你才建立‘主战派’,放风给他,让他别再找我妈妈的麻烦。”
“不错,继续。”
烟丝细腻,香味很醇厚。
“最初把毒素从巫行镇带出去的人,是你。”
烟屁股直往手上烧,皮肉反复烫伤又愈合。口袋里还剩最后一根烟,壁烛抽出来,随手扬火点燃。
这种愚蠢的初心壁烛说来可耻,也不接话茬。他扭头看着那张跟山茶九分相似的脸,沈世稀的眼更细长,眼尾略上挑,这种长相好看是好看,就是太不讨喜,狼子野心都写在脑门上。
而且……靠近沈世稀总有一种自己要被吃掉的感觉。
壁烛想起沈世稀也是顶级血脉的事,能威胁到他的异化体,暂且还想不出是什么。火烈鸟不是瘦小的低端鸟类,可这种天性压制竟让他胆战心惊。
“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
“我热。”
“可是我冷。”
“你再凑过来,我就揍你一顿。”
壁烛扔了个火球在沈世稀脚边,“烤这个,说你的。”
沈世稀被冷风吹的打了个哆嗦。
“你意识到了自己和普通人类的不同就是体内的一种物质吧?可是低劣的机器检测不出这种物质,而机子检测不出的除了无法捕捉,还有一个可能就是无害……”
沈世稀打了个哈欠,这么多天没好好休息,外面风冷,但是吹得人很舒服。紧急地工作告一段落,人就像绷住的弦放松下来,每个细胞都在叫嚷自己困倦又疲惫。
沈世稀坐在凳子上软绵绵向一旁倒去,香烟的味道从醒脑变成一丝丝熟悉的甜腻。壁烛瞧见那张和山茶何其相似的脸,在下坠的黑暗中重叠。
他抬手撑住沈世稀半边身子,第一次的触碰时胎儿那调皮的回应,挖开记忆中深埋的土壤,重新浮现。
“碍事的项链……”
黑色带子刚好盖住一小节颈椎,脊柱上那条长到颈椎骨的山茶花根隐隐约约透过皮肤看到些细小的脉络,壁烛的指甲轻轻在皮肉上留下一道划痕。
细小的血珠顺着划痕冒出,像山间的串红,缀了整个枝丫。
顺着颈椎能清晰摸到里面的花枝,鸟爪微微掀开伤口上的皮肉。迎头霹来一道闪电,浓云以自己为中心越聚越厚,抬头便见深渊。
猩红的眼睛迸发出光亮,照的人头痛欲裂。
“你敢抽他的脊柱,我就咬断你的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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