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没听见回音。
“渣兔,说完又不算数?”
“这不是算不算数的问题……你要看我异化体跟我弥补错误没关系。”
“有关系,安抚我受伤的心灵。”
知瑟是同情沈世稀,可异化体的秘密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个人嘲笑,他犹豫了。
“你想看兔子我现在去给你买。”
“我想看异化体,不是兔子。”
“那异化体和兔子不一样吗?我的异化体也是兔子啊。”
微微眯起的眼睛盯着知瑟,脸上写满了——啊你看这个人说话不算数,刚刚才说过的就赖账了,信不得。
“你刺激我也没用,异化体不行,坚决不可以。”
“你长三个脑袋我都不会笑的。”
“这不是长脑袋的问题。”
“那你是长了个什么不能让我看?”
知瑟老脸一红。
“你……你换一个行不行?”
“算了。”
沈世稀摔回床里。
知瑟有他自己的隐私,不想说也不强迫。沈世稀是真困了,背身过去睡觉。
房间里的表静音,知瑟听不见沈世稀极浅的呼吸声,屋子里死气沉沉。
以前好像听人说过一句话——柔软的东西可以带给人美好的回忆。沈世稀的回忆都是和死亡有关的东西,这些回忆一定算不上美好。
沈世稀脖子上的那块小兔子石头传达不了太多东西,知瑟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他的心跳。可是这心跳太绵软了,一片灰洋,对生活没有丝毫期待,迎不来一丁点激动。
柔软的东西啊。
沈世稀的床边有些许颤动,有东西穿过被子,翻过自己侧卧的腰,跳到面前。
他睁开眼,瞧见床上长了白球。
苍蓝色的眼睛被浓密的白色绒毛藏了个边,眼睛上两簇黑色的“眼线”,衬得眼睛又圆又亮。耳朵不算长,圆滚滚的,蹭着走到自己胳膊旁边卧下休息。
粉鼻子微微抽动,张开小嘴嘴露出四颗牙,打了个哈欠。
沈世稀的睡意被蹬飞到九霄云外。
如此貌美的小东西可不多见,自己从小杀的兔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不是说不给我看?”
兔子把耳朵背在身后,下巴抵在床上。
“给你看你还挑?”
沈世稀拽了拽小白球的耳朵,这Q弹的耳朵啊……让人欲罢不能。兔子微微用眼皮盖着眼睛盯着他,满面冷漠。
软糯糯的像个雪团子,通体也不过手掌大。波兰兔品种,兔子里体型最小的,也是毛发最柔软的。沈世稀提着耳朵把它放进手掌心,知瑟明显不享受解剖人员的专业按摩手法,心肝脾肺摸了个遍。
“你摸够了没有?”
“没有,职业病触诊。”
“放我下来。”
知道兔子抗议了,沈世稀赶紧示好似的在兔子的下巴上挠了挠。这一挠是多少年解剖兔子的经验,某兔浑身酸爽,不知不觉沉醉其中。
小白团子很享受的眯起眼睛。
那只手逐渐扩大顺毛范围,从头部,到背部,再到尾巴。这温水煮青蛙的手法,等兔子反应过来某人在他尾巴上画圈已经迟了。
“尾巴不行,你松开我!”
异化体的形态又过于弱小,被沈世稀捏在手里施展不开,脖子卡在虎口出不去进不来,额前绒毛炸了一圈。
“就一下。”
“不行!放开,我生气咬人了!”
四条腿在掌心里又挠又踢,沈世稀的手几次被细小的指甲勾到皮肉。
身为一个实验员,没有哪只兔子不全身上下盘个遍就放下的道理,还剩一个位置,做事做一半,不看最后一眼绝对会逼疯强迫症。
“放开我!听见没有!”
“你让我检查一遍,骗我的事就算过了。”
“不行不行!我不干!我只是让你看异化体,你不能这样!”
异化体状态下没办法使用异能,这一弱点无论是不是顶级都一样,沈世稀的手卡的紧,抓兔子抓出了经验。不让看摸一下也行,他趁机手指探下,微微按压,动作可谓快准狠,力道刚好。
小兔子浑身打了个激灵。
无边的寂静以沈世稀为原点爆炸般扩散。
好像……增长了什么奇怪的知识。
“哦……难怪啊……”
兔子挣脱开来,跑远几步,整个把脸埋进了床单,瑟缩发抖,委屈至极。蓝眼睛泪水汪汪,几乎把银河哭到床上。
沈世稀很快回过神,尽快联系以往结论举一反三,挑出最合理的解释证明自己刚刚的实践。
“呜呜呜呜呜你让我去死吧,我好心好意的安慰你,你手上还下那么大力气,掐的我都恢复不了人形了嘤嘤嘤嘤嘤……”
“你想人形试一次我没意见。”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兔子一跃而下,回到自己的床上裹起被子盖上脑袋,微微颤抖的样子像个小哭包。
“知瑟,这是很正常的现象,你心里别有太大压力。”
“干什么,安慰我吗?”
“我说的是真的,跟你情况一样的多了去了,没有因此过的不好的。”
哭包抖的更厉害了。
“壁烛都因为这件事笑话我,而且我跟人家是反过来长的,你自己摸着良心问,见没见过跟我完全一样的?”
沈世稀在大脑里搜索一通,情况相似的有,但完全一样的确实没见过。
“也不是……”
某人嗅到了扯谎的味道,沈世稀在眼神压迫中,把到嘴边的善意谎言吞了下去。
虽说父亲口中描述的知瑟又冷血又残忍,沈世稀不否认主观印象会有添油加醋的可能。不过这哭的委屈至极的样子,真跟那个巫行镇的统领者差了十万八千里再加两个筋斗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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