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没得怀疑，如果就像知瑟所说，那里有他的子民，出手相助也合情合理。沈世稀点点头，这件事放心让他去办。
小愈很快被带了过来，时间紧迫，礼都没行完，跪着就被知瑟拽到了事故现场。沈世稀听见不远处已有救护车的声音逐渐逼近，心说王叔动作可够快的。
沈氏集团大楼外侧暗角，那里有个高清监控。不光能照到大楼正门全貌，还能看见一些公寓的情况。而且公寓内部的监控，沈氏集团也能查看。既然事故现场已经有救援了，那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他可不认为这种事是巧合。
和四百多个异种签订的和平条约还挂在墙上，一直以来的牺牲从金钱上来讲是巨大的，他也不希望自己辛辛苦苦帮助异种，最后还是保证不了他们的安全。
除了沈氏集团的监控可以正常播放画面，在公寓内部的监控下午一点就停止运行了，这段时间画面一直是黑屏状态。
沈世稀仔细查看了黑屏之前是否有人动过监控，结果一无所获。唯一能用的沈氏集团的监控，看不到大楼内部，很不方便。
公寓总闸电源在研究中心的操纵室，没有密码的人是进不去的，普通的工作人员也不清楚密码，除非是配电室的工人，或者……他身边的人？
还有那些权限较大又可以随意出入大楼的人。
沈世稀很快整理了一份人员名单，早在0329出事的那个下午，有人上台胡说八道，他就一直在暗中搜集线索。可这个人沈世稀真是小看他了，这么久连个狐狸毛都没露出来，更不用提查这个人到底是什么目的，为什么针对沈家。
要是沈天生意场上的对手，难度就更上一层。他可不清楚自己的爹在外面都接触了谁，得罪得了谁。
就算根源还抓不到，如果是断电问题的话，那也只有名单上这些人有嫌疑。
爆炸引起的光染透了半边天，浓烟弥漫，沈世稀的桌面都被这光照的火气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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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火势很大，但大的和知瑟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从三层开始，爆破就像被刀切了一样，三层以上楼层被毁，三层以下却完好如初。他脚下踩的已经不是地面，而是血海。四百多名异种全都躺在地上，没有因爆炸而死的，尸体上连火星都没沾到，只有边缘的一些被爆炸波及，尸体被炸的开了花，缺胳膊少腿。
小愈不停尝试有没有能救活的，一个两个也行。可这几百人的尸堆，居然没有一个侥幸存活下来的。
“一个都没有？”
小愈摇头，好看的细眉皱在了一起。
“一个都没。”
猩红的眼睛在黑夜中划过一道光，小愈见状吓得一声都不敢出。
“回去吧，我就不送了。”
“是。”
本以为知瑟会带来一些好消息，沈世稀看见突然出现在窗边的红眼睛，隔着六七米远都能看到眼中浑浊翻滚的浓云，乌黑的发尖染着白霜，妖异又吓人。
沈世稀到嘴的话咽了下去，知瑟这个样子，带来的绝对不是什么好结果。
“死了，去晚了。”
“爆炸的杀伤力很大，瞬间死亡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你不用自责。”
沈世稀总要给知瑟时间让他平复心情，直到那双眼睛恢复清澈的苍蓝，沈世稀才把倒好的水拿给他。
“爆炸只波及到三层以上？”
“很清楚的横切面，三层以上整个被爆炸熏黑，三层以下的楼是完整的。而且三层以上我都看过了，只有一具尸体。”
一具尸体吗？
“还有什么发现？”
“一件很奇怪的事，事发之后所有人都在楼下，而且那个血量还有尸体状态，都不是爆炸引起的死亡，像是放血。动脉都被划破了，而且死的应该有段时间，我们去了之后尸体已经凉了。”
王恩山一夜没休息好，顶着黑眼圈去公寓大楼找沈世稀。知瑟不方便跟着，就在实验舱里乖乖扮演试验品的角色。昨晚的爆炸已经惊动了警方，正在极力调查。沈世稀也算目击证人了，警方说把尸体先处理了再让小朋友过来，听见那个小朋友是“沈世稀”三个字，一路绿灯通行。
王恩山是老手，医人查尸他都在行，打着哈欠带上手套脚套，在尸海里查找起线索来。随后有几名法医相继到场，面对尸群也没见了王恩山激动。
毕竟王恩山在外头有个绰号——通阴行者，和阎王爷抢饭碗问尸的人，在法医界的名声不比沈世稀差。
“王主任，派过来的这些法医，都交给您啦！”
“哎！”
有幸跟王恩山学习，这机会难得，虽然他们在法医界也是有些头脸的人物，和王恩山还差着几个层次。几位法医跟在王恩山身旁询问是否需要帮助，王恩山抬头，笑容和蔼，语气可亲。
“大家辛苦辛苦，帮我看看死因和时间，记录下来。”
哪里称得上辛苦，几位法医闻言，随即行动，一刻不耽误。人多力量大，二十分钟不到，在场四百一十二具尸体已经完成了初步的鉴定。数据整理好后，王恩山拿了两份，一份自己看，一份拿着去找角落边坐着的沈世稀。
一个孩子，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面对尸群，大冷天端着满冰的可乐喝。要不是王恩山走过去，都没人瞧那还坐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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