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王恩山和那个孩子的交谈态度,几个刚过来的法医从王恩山身上终于移开了部分注意力。
“这不是,那个沈氏集团董事长的三儿子,沈世稀吗?”
沈世稀站起来,把冰可乐放在一边,嘴里还嚼着两块冰,拿着检查结果仔细翻看。
“电视上镜头少,没仔细看,听说他妈妈是国际级的大美人,儿子果然差不了。”
几位新实习的小警察上来跟了这么大个案子,看见尸堆气都喘不上来,手脚又软又麻,说都不会话了。再看看这几个法医,明显老辣的多。人家该干活干活,该收拾收拾,效率高不说,现场氛围就和唠家常没什么区别。
“这数据和检查结果,确定没搞错?”
从单子上看,按照死亡时间排序,只能精确到小时,沈世稀看着一连串的相同时间,心里的疑惑越发大了起来。
死因都是缺血,先不提人的血小板有凝血功能,就这么冷的天,想失血而亡也是一件挺难的事啊。
“没问题,我也看过了,死亡时间无比接近,再精确的就查不出来了。他们的动脉是全部被割断的,伤口分三次出现,防止天冷凝血。”
“三倍功,412人,砍1236刀,死亡时间还无比接近,是个团伙?”
干说吃力,王恩山招呼沈世稀,随意找了一具尸体,指给他看。
“脖子是第一处,最早的一刀。大腿第二处,第二刀,腹股沟,第三刀。每一刀的切痕都很平整漂亮,而且深浅拿捏的非常好,可不像是匆匆忙忙扎了一刀了事。”
“王叔,你切一处动脉,做到这种程度要多久?”
“这么漂亮的切痕,也要五秒。而且找血管也是需要时间的,很难具体表述,情况不同。”
“每具尸体身上都有三刀?”
“对。”
五秒,已经非常快了,1236次,就是6180秒,换算下来也超过了一个小时,尸检报告时间对不上。而且怎么可能有人要被杀了还不反抗,躺在那任人宰割呢?
沈世稀又去了发生爆炸的大楼前,仔细观察那道分界明显的切痕,三层以上的熏黑非常严重。
爆炸和死亡时间不吻合,人也不是炸死的。他想起知瑟昨天支起的风盾,如果这里爆炸发生的时候被支撑起了风盾一样的保护罩,那保护这些尸体又是为什么?
不确定的因素太多,沈世稀也无法给出一个相对成熟的猜测。杀人的人一定是想毁尸灭迹的人,爆炸明显更省事,可他却用了最费事的方法——放血。
拿上可乐,沈世稀打算回去。王恩山叫住他,问他还有没有什么想查的,想要什么证据。沈世稀摇摇头道:“这事用常理推断,恐怕会是一个死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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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世稀刚进来就看见知瑟趴在垫子上。
两个人很知趣的谁也没提那天的事,知瑟把几缕青绿色的风编成了麻花辫,沈世稀也不主动说话,他只好停下手里的活,问:“调查怎么样?”
“没什么进展。”
一夜没好好休息,实验大厅很暖和,沈世稀趴在桌上有些犯困。迷迷糊糊瞧见对面橱子上还放着一个没开封的拨浪鼓,本来是给茂灵买的,买回来就忘了给他,扔到了现在。
他走过去把拨浪鼓拆出来,圆滚滚的鼓坠子像两颗红豆,挂着绳子晃动起来,敲在鼓面上的声音悦耳好听。
“想小不点的话,我跟我说两句好听的,我可以带你回去看看。”
沈世稀没理他,拨浪鼓没用了,拿着准备扔出去。一阵风刮过,沈世稀还没靠近垃圾桶的手空空如也,拨浪鼓清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买都买了,你不要就送我,让我研究研究。”
“研究?”
有什么东西在沈世稀的脑海里闪了一下,跑的很快,来不及细想。他随即拿了跟笔,另一只手一把抓住知瑟又细又白的手腕,强迫他把拨浪鼓举起。
“喂你干嘛啊?!”
沈世稀举起那根笔,对着鼓面扎了下去,绷紧的鼓面被这一扎四分五裂,知瑟把手甩开,摸了摸被扎坏的拨浪鼓,已经无法复原了。
“你……”
“生气吗?”
“没事找事!气死了,不给我你直说不得了?用得着扎坏吗?”
沈世稀拿过知瑟手里的拨浪鼓扔进垃圾桶。
“生气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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