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程诺还有巧克力在电梯里又遇见了那个很爱搭话的六楼阿姨,那阿姨主动和我们打招呼说:“啧啧,小夫妻就是恩爱的嘞,这是去遛”
她嘴里那个狗字硬是没能说完,因为一出楼宇大门,巧克力就撒欢地像是几辈子没见过天一样,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地一通狂奔,然后小区里立马出现这么一幅诡异非常的画面,那就是一女子被一只迷你袖珍的泰迪犬拽的撒足狂奔。
我满头大汗地随着巧克力绕着整个花园奔了一圈,等再经过程诺和那个阿姨身边的时候,冷不防听见那个女人问程诺,“怎么这个样子?这到底是谁溜谁?”
程诺就那样悠然地站在暮色之中,迎着微软的徐风,淡淡说:“溜与被溜取决于实力。”
他的潜台词是什么?他是不是想说,现今我和巧克力的高盛略下已经很明显了?
我恨不得用眼白把他看穿,可巧克力愣是没给我这个机会,我与它就开始了第二圈暴走行动。
不是我不想放手,我曾经不止一次的动过把它丢掉,然后伪装成它不小心走失的脑筋,程诺却像是能读懂我的心思一样,率先给我撂下一句类似于警告的话,“许愿,依照巧克力的智商,若有什么不测,就只有一个可能。”
“是什么?”我也不知是哪里不对头,竟然还极其配合他的提问。
他笃定地说:“人为。”
人为,就两个字就预先断了我小人的念头,在随后的日子里不管是巧克力咬我的拖鞋,还是程诺故意把它的零食和我的零食同放在一个购物袋里,然后打开家门心满意足地看我和它一起奔过去,一人一狗同时趴在地上找自己的食物,甚至每一次它的零食都比我的要多,我也都忍了。
有时候,我就想了,是我的功力不够还是程诺那家伙的道行太深,就好比护城河再长也比不过长江,在游泳池里扑腾的霸王穿上了风火轮充其量也就是个轮滑爱好者,怎么着也比不了哪吒三太子。
我不但放弃了,而且还小心翼翼在意起巧克力会不会走丢了,开门关门的时候都分外注意,生怕一个不留神它就窜出去,它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成了程诺眼中的第一号犯罪嫌疑人,这个罪名我不想平白无辜担着。
于是,现在这会儿它就是把我跑吐血,我也不敢轻易放手,我怕有人说我是故意的,我不想被冤枉。
可是他妈的这只死狗是不是故意的啊,它是不是想累死我,真是什么马配什么鞍,什么人养什么鸟,阴险之人当配阴险之狗。
我几乎半生半死地回到程诺身边,看见他悠闲地看着报纸上的财经版,郁郁葱葱的花阴下,他微微垂着的侧脸煞是养眼,就好像这不是在小区里的石桌子石椅子前,更像是在高级的茶馆或咖啡店,而他手中的报纸也变成了修饰他的工具,惹得过路的年轻女子侧目。
我心中更加不忿,凭什么他就和个大神一样在这招蜂引蝶,我他妈就得和个傻X一样满小区狂奔,弄得满身臭汗的,都是惹人目光,可他的是什么?我的又是什么?这不是活气死人吗!
看见我回来,程诺收起报纸,先低头问巧克力,“累不累?”顺手,在它头上抚摸着。
我差点一口血喷出来,他怎么不问问我累不累,倒有心情关心一只狗,它就是累能回答你吗?
我怒极反笑,噗嗤一声笑出来,然后低着头,装作若无其事地伸出腿,问他:“你觉不觉得我的腿都细了一圈?”
我要他诚心诚意地觉得对不起我,这个活本来该是他去做的,是我好心地帮他做了。
他这才随意看了我一眼,本来低垂在额前的发一动,顺着他抬头的动作而慢慢滑向脑后,露出好看的一双眼,不大不小,刚刚好,只是这样的眼里却藏着小小的狡黠。
他的声音穿过放学的小学生的嬉笑声,音量不大却很清楚,“我觉得你胳膊倒是长了一截。”
空气里漂浮着花香,草香,还有家家户户的饭菜香,红彤彤的夕阳就像是缀在我们的脸侧,映得我和程诺的半边身子都变成了暖暖的橙色。
夕阳西下,果然断肠人在天涯,我悲戚戚地回他:“你真有眼力。”
他应声回:“承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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