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姝想起Solo bar里的那些吃瓜群众们，不禁面露苦笑。
“算是吧，但都是谣言啊，谣言！”
顾婉婉撇撇嘴：“姐妹，你就没听过无风不起浪？详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支姝被顾婉婉活力十足的劲儿所感染，虽很无奈，到不再困倦：“我不是在酒吧里偷偷打工吗？酒吧的幕后老板是秦教授的哥们！”
“所以，秦教授也算是我的半个老板。被秦教授发现我在他们的酒吧打工后，为了我的安全，他就开始陪我……”
说着，支姝突然也琢磨出了点别的滋味儿。
别说别人八卦了，此刻她亲自站到旁观的角度去叙述，竟也猛然觉得，“秦爷与小朱”绝对是有特殊的关系！
太恐怖了！
她自己都快要吃自己的瓜了！
“他陪你什么？”
“陪…陪，陪我上班。”
“哇塞！”
顾婉婉的双眸闪闪发亮：“成啊！你这分明是已经把他拿下了好不好！”
“不是我瞎说，你自己想想，你们这是不是老天牵线，命中注定？简直太有缘了！租房租一块儿，上学一个班，打工还能遇到！”
支姝听着顾婉婉的话，内心居然也冒出个小人儿在疯狂点头附和。
心间小人儿还没蹦跶多久，被支姝赶忙一棒子打死：不行不行，不许瞎想！
抚上心口，使劲摇摇头，也不知说出口的话究竟是给谁听的：“秦教授他为人正直，也善良。说是陪上班，其实就是教授保护学生而已，我想若是换其他学生……”
“哎，打住打住！”顾婉婉不耐烦地插话了，“我今日才知道，姐妹你是真怂啊！”
“还换成其他学生？恕我直言，若真是换成其他学生违反校规，私下打工，估计您那正直的秦教授啊，直接上报给学校领处分了！”
顾婉婉扁扁嘴，一脸嫌弃：“人家是教授，就算好心管你安全，也就是在校园的范围内好不好！”
“您都大学了！又不是小学生，出了校门还管你，教授是多不嫌累啊！”
好像还真是……
这回不止心间冒出的小人儿，支姝本体都已被说服，但还是忍不住嘴硬。
“就算你说的都对，秦教授对我有特殊照顾。那我也没有喜欢他呀！更没有近水楼台先得月，我没那种心思！”
“嚯嚯嚯！”顾婉婉在屏幕那头夸张地怪叫一声，“我真应该给您拿面镜子，叫您自个儿好好照照！这谎话，说得我都替你心虚！”
“您看看您这变扭的小眼神儿，昂，再配上堪比猴屁股的红脸蛋儿！别逗了，你不喜欢他？呵，全世界都不喜欢他，你也不可能不喜欢他！”
“我，我，我明明之前还挺讨厌他的……”
顾婉婉挑眉，一副“我看你还能怎么找理由硬掰扯”的表情：“哦，那你说说看，讨厌他哪里？”
这可真是问到支姝的死穴上了！
她努力回想，岂料真讨厌秦景琛的地方是一点没想出来，反而心跳越发不受控制，不停加速。
“反正，初见就没有留下好印象啊！多尴尬。初见印象不好，可是很难更改的……”
顾婉婉翻了个大白眼：“停！我来总结哈。你就是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儿。明明就是喜欢，但你接受不了自己喜欢他！”
“还把问题往人家身上推，啧啧啧！”
“谁说的！我，我，我……”
支姝被顾婉婉的“大实话连击”打得毫无招架之力，磕磕绊绊“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只好泄了气。
“我认输！好吧，我承认，我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他！可是…他是教授，我是学生，怎么可能啊！”
顾婉婉眸中划过一丝了然。
“不是我说你，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只要有爱，性别年龄统统不是问题，你纠结什么？喜欢就大胆上啊！姐妹支持你！”
“哎呀！可我们是在国内啊！道德层面上还是很多人都不会接受的！若是真的在一起，秦教授肯定要被人指着鼻子骂，甚至可能失业的！”
最困扰支姝的问题被揭开，让她思绪乱成一团，熬夜的疲惫也涌上心头，她实在是不想再谈这件事。
“好啦，不聊了。我还要继续肝论文呢！晚安，晚安！回头有空再聊！”
不等那边顾婉婉作何反应，迅速切断了视频通话，双手抱头，脸埋在桌上，像个逃兵。
“哎……”
一声轻叹，少女心绪：愁啊愁。
——
[景王：在发呆？]
从秦景琛登上游戏，传送到“吖”身旁，到现在已过去二十多分钟，小萝莉“吖”就一直坐标不变，动都不带动一下的。
私信提示音唤回支姝的魂儿，叹出今日的第N口气后，有气无力地回复过去。
[吖：师父，你说谈恋爱可以忽略对方的身份吗？]
秦景琛看到这条私信后，缓缓垂下眼帘。
灯光照下，在他的脸上打出一层阴影，叫人看不清神情。
许久，才抚上键盘，又过了很久，才缓缓打出深思熟虑后的回复。
[景王：学生时期，还是要以学业为重]
面对这条回复，支姝凝视很久，蓦地轻笑出声，略带自嘲：“也是呢。”
[吖：师父，我还有论文没写完，先下啦。]
关闭游戏，扫一眼笔记本右下角的时间，摇摇头：“支姝，你说你，登录游戏半个多小时，啥也没干，浪费时间！”
调出还未完成的Word文档，开始敲击键盘……
半个小时过去：700字。
一个小时过去：1300字，有点走神。
一个半小时过去：1500字，开始发呆。
两个小时过去：1500字，彻底对着一墙之隔的对门失了魂。
“啊啊啊！这什么鬼效率啊！”支姝崩溃。
生活中有很多事，拿得起，却真的放不下……
手机铃骤然响起，支姝如同遇见救星，迅速抓起。
来电显示看都没看，直接点了接通：“您好？”
那边传来她熟悉却又格外陌生，比记忆中苍老了许多的男声。
“支姝，我是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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