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说话,她很想问问他们——韩濯晨那个浑蛋什么时候能滚来?
门外响起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之后刹车声一声接着一声。她以为是韩濯晨来了,抬头向外面张望。
这是典型的大人物出场的风格——漆黑的越野车上走出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的男人,接着陆陆续续至少有一百多人跟上来。他们声势浩大地把整个仓库围得苍蝇都飞不进来。
这个排场,来人估计就是他们所谓的“老板”。
这个老板跟韩芊芜想的不太一样,他个子很高,至少有一米八五,黑色的紧身衣裤勾勒出修长的线条,全身上下散发着男人的霸气与冷酷。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人,一时又想不起来。
他走到她身边,解开她身上的绳子,拿下她嘴里的东西,又脱下黑色皮衣披在她身上,小心地询问:“没事吧?”
她摇头,看清了他俊美的脸,总算想起来了。
“你?”她几乎不敢相信,“你是安以风吗?”
“是!”
她一年前见到安以风时,以为他是个花花公子,没想到他这么厉害,能掀起这样天翻地覆的波澜。
安以风回头看向刀疤脸男人,问道:“你就是刀疤?”
刀疤跪着爬过来,吓得口齿都有些不清了:“我错了,我错了……你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们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什么都不知道!”
安以风站起来,揪着刀疤的领子大吼:“你是不是这辈子没见过女人?晨哥的女人你都敢碰?!”
“什么?晨哥的女人?”
刀疤连求饶都放弃了,吓得像泥一样摊在地上,眼睛里是绝望和惊恐之色。可想而知,他真的吓得不轻。
半天他才回过神来,颤声说:“阿昭没说她是晨哥的女人,我要是知道,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
“阿昭?”安以风握紧双拳,手背青筋凸起,“他在哪儿?”
“我不知道!”
那个早就吓傻的司机总算回过神,忙说:“我知道,我知道!我昨天看见他跟一个蛇头联络,他们讲好了钱一到手就跑路。”
“小伍,带他去找人!”
“是!”本来还挺跩的伍哥吓得头都没敢抬,悄悄对几个人挥了挥手,灰溜溜地往外走去。
“等一下!”安以风叫住他,“我要活的。还有,人要是找不回来,你也不用回来了,自己看着办。”
“是!谢谢老板!”伍哥像是获得了极大的恩赦,欣喜若狂地连声说着“谢谢”,然后带着一队人开车走了。
他刚走不久,又是一连串刹车声传来,几辆车停在仓库外。
在韩芊芜的记忆中,韩濯晨永远西装笔挺,带着气度不凡的微笑,就连杀人的时候都一样。
今天她是第一次看见什么气质都没有的他——西服没有穿,湿透的衬衫只扣了中间的一颗扣子,水珠顺着头发滴下来,落进敞开的衣领里,看起来真的好狼狈。
他在她面前一点点蹲下身子,没有问她有没有事,也没问她是谁欺负她。他只是看着她,深沉的目光从她红肿的脸移到她身上残破的衣服上,还有已经遮不住大腿的裙子上。
她不想哭,不想让自己软弱得只会哭泣。她将脸转向一边,努力地仰起头,紧紧咬住还残留着血痕的唇,不让眼泪流下来。可是他伸手抱住了她,他的怀抱好温暖,像极了梦里爸爸的怀抱,没有恐惧,也没有伤害。
“芊芊……”
他托着她的后脑,让她的脸埋在他的肩头上。他的肩好宽,就像能撑起天地一样。
她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一流出来,便惊天动地!
她一边哭,一边挥着没有一点力气的拳头打着他的胸口:“你为什么现在才来?你为什么这么晚才来?”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任性。她只知道那一刻的她才是最真实的她。她不过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女,也需要肩膀,需要呵护,需要有个人能为她撑起一片天地,让她不必活得那么辛苦。
可她只能自己硬撑着,面对着杀她全家的人,努力地去接近、讨好!
哭累了也打累了,韩芊芜安静下来,韩濯晨才放开她。他托起她胀痛的脸,用手指帮她把脸上的眼泪擦去。
他将她抱到仓库外的车里,对她说:“你等一等,我马上就带你走。”
她点头,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隔着玻璃窗,她看见韩濯晨走回仓库,走到安以风面前。突然他一个干净利落的左勾拳打在安以风的脸上,安以风一动没动,原本很帅气的脸瞬间青了一片。
“居然是你的人做的,安以风,你什么意思?”
安以风用手指抹了抹嘴角的血,看了一眼手指,当着他那么多手下的面竟没还手,还极力解释说:“晨哥,我真不知道这事。咱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我怎么可能动你的女人?这真的是个误会!”
“你不知道?你这老板是怎么当的?自己的下属都管不了!”
“我……”
“少跟我废话,人你打算怎么处置?”
“人给你留着了。”安以风指指身后吓得脸色发紫的刀疤,说,“你说怎么办,我动手,别脏了你的手。”
“用不着!”韩濯晨向着刀疤走过去,经过一个人身边时,伸手抽出把刀,刀光一闪,一身是血的刀疤痛得像杀猪一样号叫起来,在血泊里翻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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