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司机李颖接过行李时,王均的电话从五台山打了进来。
QQ和王均从大学开始开始已经认识超过二十年了,王某人只要没喝糊涂就决不会有一句废话。王均先问他能不能找到他们共同的同学杨二娃,然后只用了2分钟就把一个很可能就要轰动一时的案子介绍给了QQ:五台河矿难的遇难人数将是建国以来最多的;隆煤集团总经理高捷已经刑拘,涉嫌受贿可能超千万;省反贪局长可能死于谋杀;杨二娃可能是关键人物;他们金手指的夏侯敲了高捷他老婆50万元!“我觉得这事儿不妙!但愿二娃平安!”王均最后说。
出租车刚一出高速就陷进市区的慢过自行车的车流中,李颖和QQ闲聊着。QQ每次来哈齐市都是李颖接送机,因为对方完全不认识自己圈子的人,所以双方经常聊一些不会和熟人说的事。
“明天你要用车的话先给我电话,我用朋友的君威接你。”
“又不去远地儿,我在宾馆门口自己叫车就行了。”
“你不知道,明天我们出租车罢工!要不我得借君威呢。但凡带这棺材板儿(出租车顶灯)的一上街准挨砸!”
“不是自愿的呀!这不成黑社会了吗!”
“不是,现在干这行儿的农民太多了,心不齐呀!”李颖一直认为黑社会比政府好使,“这次再这么忍了就没人敢干出租了!就上个月这会儿,我们一个兄弟让大宝马直接顶死了。那个司机居然啥事没有,消失了一段,这几天又开始到处溜达,还开那辆宝马!前几天居然还找人把死人的寡妇给打了一顿!这还让不让老百姓活了!”
“假的?也就是您,我跟您唠唠,要不我也憋得慌!”下意识地摇上车窗,“我们家那口子的兄弟给咱们公安局的邱局长开车,据他说的,那宝马的车主是咱们东三省数得着的社会大哥(黑社会老大),背的人命老了去了,全哈齐的刑警只要没吃没拿的都恨不能亲手毙了他!而那天开车的来头更大,和他比,怎么哈齐的社会大哥就是个屁!就是个屁,原话。”
“人命老了去了!太夸张了吧!这么牛X的人物,还用得着杀人?这话真不象警察说的。”接完王均的电话,QQ就比较郁闷,所以有意无意地老呛着说。
“真事儿!说是在山西一个煤矿一次就埋进去小400人。就去年的事儿!”
“这傻X是不是钱柜呀!”QQ猛然想起王均跟他说的话。
“大哥,您不是他的朋友吧?”李颖吓坏了。
“没有!没有!别瞎想!去年山西的那次矿难在圈内太有名了!你说得没错,那真是个王八蛋!”
“到哪儿喝庆功酒?”刚下车就见到衣冠楚楚的盛煜。
“庆功还早,我总是不塌实。”
“你们真要查吗?”段威跑了一下午,再见到王家斌劈头就问。
“你个当律师的怎么这么罗嗦!”
晚上8点多钟,王家斌在市郊的一个小度假屋里见到了杨二娃。
“段律师说您真要查!我先敬您一杯!”
“我可不是陪你喝酒来的!”王家斌看者一桌酒菜,不禁皱了皱眉头。
“你要问的事,我还真得靠这玩意儿壮壮胆儿才能回答明白。”杨二娃苦笑了一下,“再说也是吃一顿少一顿了,不定哪天就让你给拘了,或是让钱柜给灭了口。”
这次会面王家斌真是大有收获:杨二娃爽快地交出了给张振朝的卷宗的复印件,其实张振朝拿到的也全是复印件;经手发放这些封口费的3个人(他们都不是五台河矿的员工)的详细资料;高捷收到钱柜用于支付封口费的现金6000万元后出具的收据的复印件。但是杨二娃就是不肯说出他的消息来源。
“这些人不仅没有出现在失踪者名单中,也没有在目前能看到的职工名单中,怎么能够证明他们就是遇难者呢?”
“那是你们警察的事!不过我的印象中五台河和钱柜的飞驰大不一样,管理非常规范,所以应该能找到这些人存在的厄痕迹!”
“规范?规范还死那么多人?!”
“他们是故意杀人!明知会造成致人死亡的后果而放任这种后果发生!”
“那么你愿意必要时出庭作证或提供证词吗?”
“不行,我胆儿小!再说,找证据是你们警察的事儿,我无偿提供线索也算是见义勇为了吧?”
“那我还要谢谢你了?”
“我是为了张振朝!对了,有件事你可以落实一下,高捷有辆黄色悍马,张振朝出事当天早上,有人看见五台河矿的库管蔡利把那辆悍马开进了太原的国贸酒店。”
“你不干刑警可惜了。”
“别误会!其他的是我为别的事早就搜集的,这个蔡利的事确实是无意撞上的,也是他们太过分了,遭了天谴了!”
“我走了,你自己注意安全。别让我找不到你!”
上了段威的车,王家斌问:“你能随时找到他吗?”
“如果他愿意的话。你不会对他采取措施吧?”
“尽量不采取吧!”
夜渐渐深了,QQ撑着醉眼回复老鸡的邮件;王家斌在给部下们布置新的任务;杨二娃在和老板娘喝酒;赵榕在打电话,铁青着脸对话筒送出漫不经心的指令;王均在替夏侯老板起草致全国人大的函“关于隆煤集团五台河矿恢复私人所有的呼吁”,桌面上只有一张纸有字,著名法学家、法律教授夏侯泉先生一手幼稚体的字迹飞扬跋扈:五台河矿完全由私人投资设立、被强行划入国有隆煤集团;后果很严重:混乱的管理造成去年的矿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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