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神出鬼没,来去无踪的卜应天一推,只觉得那人非鬼即神,这手段也太过匪夷所思了些,是此前无意中进了他布下的阵里?还是说不知何时被催眠了?
是那一双漆黑无瞳的眼睛?还是得益于那柱无火自燃的长香?难不成连带着卜应天本人,也是虚幻中的一部分?
一时间,各种念头涌来,浑浑噩噩,等到飞机腾空,才从巨大的翁鸣声清醒回来。
我回想起卜应天的话,只觉得亡魂皆冒,那意思不就是说一月内暴毙吗?若是任何一个人说这话,绝壁是狗日的骗子,可偏偏这人是庄叔都讳莫如深的卜道老祖,人称铁口直断的卜应天。
这感觉就好似古之帝王下的圣旨,说谁家满门抄斩,绝不会有一狗一禽辛免于难。
我翻来覆一想,觉得不对。
世间一切成功,都逃不过预见,古人排兵布阵,是预知,崛起的商业巨头,是洞悉,人之所以学习,是因为足够的知识,能利用事物发展的规律,达到想要的目的。
古人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是因为熟悉彼此性格,预知了后手,而“出奇制胜”则是违背本心,作出的反击,由此,诞生了命运,一个人的喜好,人生观,过往经历,处理不同事物的方法态度,性格,有什么样的朋友,在足够的大数据支持下,作出综合考量,就能预测出一个人的前途。
但想要萍水相逢,一眼看清他人命数,无异于痴人说梦。
我想到这里,觉得卜应天的话不可尽信,抛出三枚硬币,得了一记天火同人:仙人指路的上吉卦象,这才把那一丝绝望压下。
坐飞机先到了成都,本想约若雪出来聚一聚。可是若雪却被她爷爷训回了家中,电话中各种抱怨委屈,还说那个老家伙还要赶紧给她找个婆家嫁出去。
还千叮咛万嘱咐,说一定别去找她,万一被他爷爷误会了事小,可以后被丙奇知道那可不成,说她若雪亏不起这个名声,要是胆敢不识趣找上门,就敢放狗撵人。
我听到这话,不禁觉得好笑,若雪的性子还真不是一般人压得住的,谁若是不幸娶了若雪,非得倒上八辈子血霉、受尽委屈不可,当然小师弟,注定是个例外。
我心中虽然这样想,不过还是出言安慰,然后聊了几分钟,就挂断了电话。
这一通电话打完,心中愈发释然,去他娘的卜应天,这都什么年代了,岂能相信这些封建迷信,这他娘的不是误人子弟吗?
我在心中大骂了卜应天一顿,莫名心情大好。
我在车站门口犹豫了一下,准备先回一趟家,先不说悄无声息消失这么多天,得给家里人一个交代,最主要的是有关三阿公的事,还有很多疑问向爷爷求证。
辗转几趟车下来,用去了四个小时,总算是到了爷爷奶奶居住的小镇上。
进了门找了个借口,把消失这么些时日的前因后果搪塞了过去,然后与二老坐在院子里喝茶谈天。
整个过程心事繁琐,也没能畅所欲言,只是暗暗酝酿着措辞,就要询问有关三阿公事之一二。
只是家里电话,不合时宜的响了,爷爷拿起电话简单聊了几句,把电话递来,眼睛里都是溺爱。
我看着这双眼睛,顿时动摇了心头所有盘算,连带着对三阿公的话都开始怀疑起来,这样一个心平气和,处处与人为善的老人,怎么会是三阿公口中的老四?
我下意识接过电话,电话那边是张家梁子的支书,说村子里来了一个漂亮妹儿,指名点姓的要找我,另外还有一事商量,只是电话中不便多说,就挂了。
张家梁子其实“荒芜”很严重,自88年通了公路,各家出山务工人员不少,只是最早一批出山的人,好似得了先祖庇护,总能撞见财运,所以在后来的十来年里,各家各户都搬走了。
现在的张家梁子,可谓是名存实亡,偶有人回去,也至多拾掇拾掇宅子,待不了太长时间。
至于村支书,更是虚名,毕竟人员四散,大多政策事物主要是通过网络知会。所以村支书如今身在张家梁子,那么具体的事,其实已经猜到了。
我跟两老打过招呼后,骑着山地摩托车,一路飙行,直奔张家梁子。
自上次蛟龙出山,引下泼天大雨后,这方圆百里已是滴水不降,所以沿途上尘土飞扬,在苍翠的青山上拉出一道土黄气旋。
这是下山后,心弦从未有过的轻松,等到这股劲头过去后,不由暗自猜测起来人的身份。
第一个想到的是若雪,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老家的地址在厄舍府前后从未透露过半句,以老玄外表粗狂,内心谨慎的性子,就更不可能多说,而且就算若雪“得空”,那也是放心不下丙奇,直飞BJ,又怎会跑来这一处莽荒地域?
其后就是那一段露水情缘的前女友了,只是念头一起,又转瞬掐灭,自己都没胆气去堵家门口挽回,又如何奢望一个女子不顾矜持?
一时间,是如何也猜不出这人的身份了,只好按下念头,专心赶路。
莫约经过了两个小时的颠簸,总算是到了,只是车还没停稳,就从自家里走出十来个人,男女各占一半,个个衣冠整洁,浑身一股商业范儿,齐刷刷的眸子望来,那种感觉就如同主客颠倒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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