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浓烟过后,金字塔尖,荡然无存。
虫王一死,原本无比嘈杂虫潮,全都寂然不动,里里外外落针可闻。
这样的宁静只维系了一瞬,随后三尸虫就悍不畏死,犹如浪潮般一波一波涌来。
三尸虫沾染上幽焰,被烧得皮开肉绽,一时间焦味恶臭,直斥鼻息。
一瞬间功夫,就造成了成百上千的死伤。
可三尸虫仍是前仆后继不断涌来,随着尸体堆积,火势渐大,烤得我们汗流不止。
幽焰遇物即燃,我们本以为能够拖住一时三刻,不料三尸虫似乎开窍一般,又向后退去。
紧接着重重叠叠,堆成高楼,站在“楼顶”,双腿一蹬铺天盖地越过火光“飞”了进来!
我眼见三尸虫无穷无尽,心如死灰。
就这短暂失神的功夫,飞跃而来的三尸虫已然到了眼前。
我出于本能抬起胳膊一挡,一下子又后悔起来,血肉之躯如何能抵挡嗜肉去骨的三尸虫?
老玄应变很快,不知何时已经脱下了外套,挥舞衣物将三尸虫一裹,抖手就将它们扔在了火光之中。
饶是如此,仍有几只漏网之鱼跳进了火圈内,我佩服之余,忙不迭将“幸存”的三尸虫一一烧死。
老玄大叫一声:“枪!”
我把猎枪抛给老玄,在火堆里抽了只“柴火”,把飞落在地的三尸虫一一烧死,这个时候,老玄也已经填充好霰弹,对着外面的高楼一次次扣动扳机。
我们彼此配合着,前前后后抵住了数十次进攻,都挂了血彩,手臂、后背新添了长短不一的血痕。
片刻之后,弹药所剩无几,不成势头的“高楼”,老玄都舍不得开枪,这个时候,我们的外衣已经被三尸虫撕成了布条,只是还没有完全散开。
我们面对一刻不停飞扑而来的尸虫,除了负隅顽抗,毫无办法,我为自己的莽撞后悔不已,只是这个时候,老玄体力不济,撩衣的动作略微一顿,就有数十只虫子突破火光,疯狂撕咬着老玄。
老玄原地一滚,甩掉绝大多数,将衣服扔进火中,顺手捡起一很燃着的骨头往胸上一扫,便将其余的尸虫打在地上,抬脚一一踢进火里。
这时“尸骨”围成的火堆,余焰渐小,我与老玄经过一番殊死搏斗,气血正浓,各持残存的骨头火把,靠背而站,大有一番豪气荡于胸间。
只是这个时候,三尸虫又停止了攻击,便得安静起来,我们虽然不明所以,但有了前车之鉴,反而更加警惕起来。
迷宫深处,三尸虫炸开了锅,中间分出一条路来,悠远而沉重的声音经过放大,直入脑海,
“咯咯…咯咯…”的蛤蟆叫,在迷宫里来回冲撞。
我们下意识对望一眼,惨然一笑,是那白毛狒狒到了。
这一愣神,左臂传来钻心的疼,我抬起胳膊一看,一只三尸虫只剩下半截在外面,我头皮一阵发麻,慌乱下用力一拔,却怎么也拽不下来!
我暗道真要让这东西,钻进身体,非得被活活折磨至死,危急关头顾不上恶心不恶心,只得用嘴去咬。
这一下用力过猛,直接给咬碎了,又臭又腥的汁液,溅了满嘴。
老玄一拍我肩膀,我条件反射地回头去看,却不见人,只感到肘关节被人用力一按,左手麻木到了极点,一只烧得火红的骨头,已经结实地按在了伤口上。
出乎意料,虽然很痛,却没有到达不可忍受的地步,我被这火红骨头一烫,野蛮地止住了血。
这个时候,又有几只三尸虫飞来,老玄无奈松手,就是一股直达灵魂的疼痛,汗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就连耳膜都是一阵刺痛。
老玄收拾完三尸虫,白毛狒狒也到了,白毛狒狒对伪装起来的鬼脖子视而不见,几近飞跃般扑来!
我见三尸虫们作壁上观,感到一阵心哀,这处境,分明是羝羊触藩,进退两难,回首前半生,全是败笔,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命啊,有时候就得认。
老玄却无比淡然,把我向后一推,“元禅,再会。”
老玄举起骨头一甩,不偏不倚正中一只鬼脖子膝盖,那倒霉玩意,毫无防备应声倒地,三尸虫一拥而上,顷刻间就已蚕食殆尽。
白毛狒狒纵身一跳,直接越过老玄,就到了我的跟前,这东西浑身阴气厚重,久扑不灭的幽冥冷焰,也有了几分熄灭迹象。
老玄横跨挡在我的身前,抬手就开了一枪,调转枪身给了白毛狒狒当头一棒。
白毛狒狒吃了一记霰弹,依旧毫发无损,只是一裂嘴角,发出狰狞恐怖的怪笑。
白毛狒狒一个巴掌削去,老玄侧身一滚,捡起地上的钢刀,可那白毛狒狒的手臂,突然间长了一截似的,老玄闪身不急,一把就被扯破了衣服。
我呆呆望着老玄的背,忍不住落泪,老玄的背上,竟然多出了一个血洞,没了衣服阻挡,血色长流。
白毛狒狒受血腥气味一激,变得狂暴凶狠起来,老玄后继无力落了下乘,接了白毛狒狒一个横扫,直直摔了回来。
老玄应声落地,气血翻涌,闷咳出声,鲜血直灌口鼻。
我呆呆望着老玄背上的窟窿,心头升起一股狠劲,就要和那白毛狒狒拼个鱼死网破,刚踏出一步,就被老玄一手锁住腕骨。
虽然这时的老玄状态糟糕,可这一招使了巧劲,用四两拨千斤的招数,扣住了脉门。
老玄面色郑重,又有一丝释然,擦了擦嘴角血迹,指着自己:“死过一次的人了,命丢了不可惜,我活不成了,你快走吧,就当替我再活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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