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酸的滋味从亭寅的心里腾地一下升起,这种滋味又驱使他脸上的表情化作是讥谑的冷笑缀上了他的嘴角:“你是不是很后悔当初不是跟亭宙结婚而是跟我?”
她忍住各种无端的猜忌袭上心头的愤怒,怏怏地说道:“我跟亭宙一点关系也没有,请你不要乱加猜忌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一直都把他当作是自己的弟弟一样。”
他却不以为然地嗤道:“至于你跟亭宙之间到底如何,恐怕只有你们两人知道。”
她惨淡地望向他:“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唿地一下仄起身来,两只手箍住她纤柔白腻的脖子,她一时没有提防,两只脚在地上一路地滑去,直到她的脊背撞上了冰冷坚硬的墙壁。
“他是我的弟弟,你不要打他的主意。”从他口中说出来的那句话寒气逼人。
她两只手握在他的手上,觉得痛苦至极,被他箍住脖子的喉咙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见到她流露出苦痛的神色,便略松了手,手臂慢慢地往下滑落,落到她柔软的起伏处,她屏息地睁大惊恐的眼睛盯着他。
“柳冰菱,你不要再让我看轻你了。我知道你骨子里的轻佻是与生俱来的。”说着,他微微地一笑,嘴角顺着她脖子优美的曲线往下,“贱人。”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几乎快要站立不住。他怎么能这样说她呢。这四年来她为了他,为了夏家恪守妇道,尊老敬幼,何曾做过一星半点对不起他的事。可是如今他却出口伤人,竟将她贴上了贱人的标记。当他的嘴唇妄想与她重叠在一起的时候,她狠狠地咬在了他的唇上,他感到一丝刺痛,攸地放开了她,口腔里已萦绕着一丝甜惺的味道。他看到她两眼泪珠子在她澄清碧透的眼眶里,一粒一粒的,固执地不肯落下来。他的心弦微微地一颤。
这一天庄佳蝶在他办公室的门上轻声叩了一下,手上挟带着一叠文件。他一时没有听见她的敲门声,两眼直直地盯着窗外的桂树发怔。
“夏老板。”庄佳蝶见状便走到他的办公桌前,他这才缓过神来,不甚自然地笑了一笑,“怎么是你?一时没有注意到……”
“是不是在想你的太太呢?”庄佳蝶嫣然一笑。自那日与他叙旧了之后听闻他已娶妻,心里着实不是滋味。只是后来想想前尘往事已成为过去。虽她自学生时代起就喜欢上他的,但是他从未对她表露过一丝一毫的心迹,自己也只不过一厢情愿罢了。
“佳蝶,别说笑了。”他正了一正脸色,露出十分苦涩的笑来,“找我什么事?”
“你看一下这些文件,有几个贷款要批。”她将手上的文件放在他的左手边。见他的水杯里一滴水也没有,便自然而然地拿了起来,说了一句,“我帮你去倒杯热茶来。”
“不必了。”他讪讪地笑道,“这怎么好意思,让我自己来吧。”
“我是你的秘书,这是我应该做的。”佳蝶笑着,款款地走出去了。
她刚出去,想不到柳冰菱竟在小翠的陪同下走进来了。她亲自做了一些精巧的糕点来带给他吃。一来是因为前几天为着亭宙的事而来消弭他们之间的误会,二来是也借此表露一下做妻子的心意。
“亭寅。”她轻轻地唤了他。
他抬起头,见是她露出愕然与欣喜交加的表情。
“我在家里做了一些小点心,想你下午的时候可能会饿,所以给你送过来了。”她温柔地笑着,声音十分地微婉。
亭寅没有说话,但是他的举动已经流露出他心底的话来,他将桌子上的文件扫拢到一旁,腾出空位来让她放置点心。
她见亭寅的脸色很是平静,便施施然地从食篮里拿出几个小白碟子来,一面取出来放在桌上一面说道:“我做了云片糕,杏仁糕,枣泥糕,还有一个你最爱吃的香油酥圈,你以前来我家的时候最爱吃这个,你还记的吗?有一次我们家的佣人烧了两大盘,你跟我哥吃了都还不够……”
他的脸上的表情已经冻结了,嘴角已抽紧,挥手将桌子上的碟子来一一扫落在地,他暴跳如雷,指着她的鼻尖大叫道:“滚!滚回去!”
她惊闻自己失言,千不该万不该在他的面前提到她哥。可是她原是一番好心,却招惹来他如此一番愤怒。她看着这满地的碎片,以及不堪入目的残骸,她一上午的精心制作全部都化为乌有。
然而他的怒气却还未消散,腾地冲到她的面前,一把扯住她的衣袖将她拉起来,眼里幽暗的神色已咄然地逼至面前,大声地斥道:“你是不是存心跟我过不去?才做这些令人作呕的东西来恶心我的是吧。”
她正惊惶得不知如何接茬。这时庄佳蝶已经从门口捧着那杯茶走了过来,见到这屋子里乱糟糟的一切,又瞄到柳冰菱惊慌失措的脸,将目光移到幽愤着面色的亭寅脸上来:“这是怎么了。我赶紧让人来收拾一下。”
“不必收拾了,随她去好了。我们出去吃饭。”他见着庄佳蝶脸色稍许缓和了一下,从挂衣架上将自己的大衣取下来,对佳蝶说道。
“可是她……”佳蝶将手中的杯子放在柜子上,转回头面露难色地望了柳冰菱一眼。
“走吧。”他木着脸推搡了她一把。临走前庄佳蝶用满腹疑影的眼神眱了正蹲在地上收拾着残局的冰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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