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亭宙从外面走到他的办公室里，外面正下着雪，他进来的时候，灰色的大衣上都是雪絮子。“你看谁来了？”
“亭寅从那宽大的桌子后面抬起头来，见一个妙龄女子从外面走进来，略显消瘦的身材裹着一件窄腰的青色羊皮大衣，从微敞开的前襟中露出窄身的花呢连衣裙。一张微尖的椭圆形的鹅蛋脸上笑意吟吟的,
“庄佳蝶！”亭寅惊喜地叫出声来。
“亭寅！”庄佳蝶袅袅婷婷地走过来。
“大哥，你们两个好朋友可要好好地叙叙旧了。”说着，亭宙便退出去了。
“我记的你去了法国念书，也有五六年了吧。”亭寅起身为她倒了一杯热茶，放在桌子上。
她的两眼闪烁着慧黠的光：“对啊，我刚刚回来。”
“坐，坐。”亭寅面带微笑地说道。
庄佳蝶将那顶宝石蓝的伞收拢来，雪絮顺着伞的边缘往下掉。她将伞插入到伞桶里，回头对他说：“我们也好多年没有见面了吧。”
亭寅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对她说道：“再过十分钟我就下班了。到时我们到那个清源茶馆去坐坐，怎么样？”
庄佳蝶笑着颌首。
夜已经很深了。柳冰菱深夜时分走到院子里，见到亭宙从后门走进来。
“大嫂，这么晚了还不回房睡吗？”
她刚刚一抬头的时候瞬间以为自己遇到了亭寅，乍眼一看，才发现是亭宙。她低下头去，羞涩地一笑：“睡不着，所以起来走走。”
“大哥还没有回来吗？”亭宙偏过脸望了一眼她屋子里的灯光。
她含糊地说了一句。
“今天银行很忙吗？”她昂起脸问他。
“不，大哥很早就下班了。可能是遇到一个旧同学了，所以才多说了几句吧。”亭宙想到那个庄佳蝶。庄佳蝶自读书时代起就喜欢亭寅了，那个时候他们班级的同学都知道。不过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应该也没有什么了吧。亭宙这样想着，看着她身上的斗篷。斗篷原本应该是雪白的，却被这浓浓的黑染得有些发暗。
“旧同学？”她咬着下嘴唇，似乎对他口中提到的这个旧同学有些好奇。
他刚想回答。却被她下一句话给问噤住了：“是个女同学吧。”
亭寅的脸色一变。
她意识到自己失言，忙掩饰着说：“我只是随口问一下而已。”
这时两人几乎是同时听到了脚步声。
待定睛一睄，原来是亭寅回来了。
“大哥。”亭宙叫了他一声。
亭寅点了点头，目光移到了冰菱的脸上，流露出诧讶的神色。
“我先回房了。”她垂下眼睑，默默地返身回房。
正准备换了衣服上床睡觉。冷不防地门被打开了，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她下意识地回过头，见亭寅走进来了，忙慌慌张张地将刚刚脱了一半的衣服又重新套回到身上。
“怎么？做贼心虚啊。”亭寅走进来，又膨地一声将门关上。
见到他莫名地心里起了一阵仓皇。
“你怎么不问我今天为什么这么晚回来？”他坐在床边，两只手在膝盖上轻轻地压了一下。
“你要说的话自然会说。”她回答得干脆爽利。
他看着她，发现她的目光很清澈，也很坦然。
“母亲的五十大寿，你准备给她一个什么礼物？”他话锋一转。
她掩在长睫毛下的大眼睛眨了一眨。下个星期就是常巧稚的生辰，她作为长房媳妇，也该琢磨一下了。
“不如打一对金寿碗给她吧。”他斜溜了她一眼。
她心里咯噔一下。并非她不肯出这笔钱，实在是她嫁到柳家来，娘家也贴了丰厚的嫁妆给她。然而她的手上却没有多少现钱。嫁到夏家来这几年，常巧稚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每个月的月饷也从不给她。想到这里，她面露难色地皱起眉头．
“你是夏家的大少奶奶不会连这点小钱也不肯出吧。”他的两眼闪烁着逼人的光，同时也夹带着鄙夷与嘲讽。
她的思潮翻腾着，眼光微微地颤动一下：“我知道了。”
“可不要打肿脸充胖子。”他说完缓缓地伸了一个懒腰。与庄佳蝶在茶馆里谈了好半天，有点困意泛上来了。
她两颗眼珠呆呆地望着他。他今晚似乎要留宿在这里。一想到这，她的身子微微地一颤。他们虽是夫妻却有各自的房间。他从来不在这里过夜。
“你看着我干什么？”他已经倦得连嘴角也懒得动一下，斜起眼睨了木着脸的她。“怎么不来服侍我？这是你职责，不要像根木头那样杵在那里。”
她迟迟疑疑地走上前，两只手踌躇不决地搭在他的衬衫扣子上。他猛地用指头在她光莹平滑的手背上弹了一下。她立即缩了回去，战战兢兢地看着他，脸慢慢地红了。他饶有兴味地借着微弱的光线看着她。有些女人即使成为别人的妻子，哪怕结婚多年也保持着一种少女的气息，而冰菱便是这样。她欹斜着头，垂着眼梢，双唇微张，眉宇之间稍稍地蹙在一起。她的小手攀上了他的扣子，一粒一粒地很认真地解着，又带着点怯意。他情不自禁地用手抚拭过她的脸颊，她即刻缩了一缩，但还是没有做过多强烈的抗议。他的左手抱着她的上身，从她单薄的双肩上绕过去将她围在怀中，右手从颈部，背部，腰部慢慢地划下去最后落在她并不怎么丰满的臀上。他看到她的眼已经紧紧地闭起来，一副很惶恐的样子。他的嘴角微牵，掠过一丝邪气的笑，旋即说道：“我想洗澡，你让他们准备一下。”她立即睁大了眼睛，轻轻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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