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的急促声音在耳边回荡,周围不时传来“救人”“重伤”“急诊室”等词眼。
宋清寒缓缓睁开眼睛,见身边围了一圈目光热切的陌生人,忍不住开口道:“你们......是谁?”
那些人安静了片刻,互相对视一眼,突然异口同声地道:“失忆了!”
大脑一抽一抽的痛,宋清寒张了张嘴,看上去还想再说什么,但是头一歪,却是又昏迷了过去。
等他再次睁开双眼,呆呆地看了天花板和顶上的吊瓶许久后,总算是认清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他竟然又穿越了?!
不,或者说,之前的事情都是他的一场梦?
其实他根本就没有穿越到那个奇怪的男男生子世界,武大虎依旧是他梦中出现的一个人,只是这个梦变成了梦中梦而已?
他越想头皮越发麻,有一瞬间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得了精神分裂症。
什么梦会做得那么真?真到他连现实里的人都认不出了?真到......连生孩子的痛感都那么清晰。
他将手缓缓挪动到肚子上方,那里现在一片光滑,没有缝补的痕迹。
真是,好一场黄粱梦。
那些人陆陆续续又来看过他,从他们的口中,宋清寒得知,那天之所以人会到得那么齐,是因为马上就要错过黄金抢救时间了,若是宋清寒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医院就要判下植物人的定论了。
植物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没人可以照顾他,医院不是做慈善的,不可能一直无偿让这些机器为他一个人运转。
好在事情不算太坏,不管怎么样他都清醒过来了,虽然在那些人的眼里,他清醒后的浑浑噩噩模样跟清醒前也差不了多少,最多就是会自己进食而已。
缓了两三天后,宋清寒将之前的记忆找回得七七八八,只是他虽然能将记忆里的名字跟那些人的脸对上号,却无法再找回之前的那种感觉,仿佛他与他们不再是亲密的同事,而是陌生人一般。
那些人见他态度冷淡,也不再频繁往他的病房来探望,毕竟谁也不愿意热脸贴冷屁股,况且谁都有一大堆事情要做,忙着忙着也就忘了这个于他们而言亦师亦友的人了。
宋清寒一个人办好出院手续,去院长那里递交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辞职信,不顾院长的强烈挽留,毅然离开了让他感到心情复杂的医院。
家的位置总归还是记得的,况且就算他的意识不记得,培养了这么久的身体记忆还在,就算闭着眼睛,都能知道该往哪边走。
走到川流不息的马路上时,许久没见过这么多车的宋清寒下意识顿住了脚步,转头看了看,悄悄地站在一个同样要过马路的人旁边。
见那人一直抬着头看什么,嘴里不时还自言自语着什么“造孽啊”“年纪轻轻的”之类的话语,他顺着那人的视线看过去,正好看到LED屏幕上出现的一张大脸。
确实是大脸,因为这是一个被放大到不能再放大的特写,像是恨不得将那人脸上的毛孔也拍出来似的。
红灯变绿灯,他身边的人换了一茬接一茬,也有好心人提醒他可以过马路了,但是在发现他毫无反应时,只当他是脑子有问题,惋惜地摇了摇头后便离去了。
宋清寒的双手不知什么时候攥成了拳头,垂放再身体两侧,像是在努力保持镇定,好让自己不会因为失态而做出什么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一道虽然轻微,但是却笃定的话语从他嘴中逸出:“大虎......”
他猛地抬步,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跑去。
绿灯不知在什么时候变成了红灯,他的行为被人理解成了自寻死路,吓得好几辆车都纷纷来了个急刹车,末了司机还将头伸出车窗外对着他破口大骂了一顿。
这些宋清寒都不知道,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快点回到家,去查清楚LED广告牌上那个人的名字和住址,然后用尽所有办法找到他。
不管那些事情是真是假,他对武大虎的爱是真的,所以哪怕是穿越了时空,他也要找到武大虎,实现自己上辈子临终前许下的诺言——换自己护他。
回到家后,他哆嗦着手打开电脑,用一指禅输入“LED广告牌上的男人”,按下回车,一条一条筛选自己需要的信息,紧皱的眉头显露出他内心中的不平静,就算是当年高考时,他大概都没这么认真过。
那个男人跟他想的不一样,不叫武大虎,叫武达沪,得名原因也很简单,是因为他生下来的时候,他爸妈正好抵达“沪”这个地方。
简单,粗暴,如同他爸的发家史。
没错,武达沪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富二代,只是他这个富二代不抽烟不喝酒不惹事,不但一路成绩斐然,感情史还分外干净,约等于零。
宋清寒看完之后心情很复杂,因为上辈子不管怎样,他与武大虎还算是门当户对,没想到到了这里,两人之间相差的距离竟然有十万八千里远。
这还让他怎么实现自己的诺言?
不过他不气馁,上辈子武大虎为了将他追到手,花费的心力也不少,他现在都还没开始,有什么好抱怨的?不就是距离吗?精卫一只鸟都知道衔石头填海,他难道不知道用手架桥吗?
打定主意就去做,他连想都没想,直接抓上钱包和手机,下楼打了个车,开口就说:“去北辰路银林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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