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不争气的新娘子,除了偏疼新郎官偏地不得了, 半天下来后, 竟然直说身体撑不住,要去躺一躺。
这可是她婚礼, 一天十二套礼服才穿了三套, 这会儿鸣金收兵太对不起那些衣服。
不过可惜归可惜,高玉墨还是乖乖把人牵回休息室,剥了她那身丛林仙子般的薄荷绿礼服,人安置到床上, 盖好被子, 摸摸她额头,说一声睡吧。
温柔体贴地像男朋友。
“谢谢你。”明熙道了谢,偏头, 闭上眼皮沉沉睡去。
下午百年历史之久的锦江饭店已经寸步难行, 对于没有邀请卡的人和车辆基本在三条街以外就被禁行了。
明熙醒来时, 看到窗帘缝隙中微微飘起的雪花,微微惊讶了一番。
预告说今天有暴风雪,她没怎么在意,因为就算下雪, 在室内进行的婚礼也不会受影响, 唯一担心的是晚上飞芬兰蜜月的飞机会不会因此停飞,现在看来, 似乎有泡汤的趋势。
不一会儿那雪便裹挟着寒风而下, 簌簌地将天地染成一片白。
宁城鲜少下雪, 就算是下也是薄薄的一层,今天似乎赶着她的婚礼,天公一起来凑热闹,让整个天地都欢欣鼓舞。
“一下午没看到你先生人影,不寂寞吗?”起床后,造型团队便给她收拾打扮,先换好礼服,然后坐在凳子上,面向落地大窗外的漫天白雪,静静地享受着别人的服侍。
明熙舒服地闭上眼睛,嘴角翘着,“他忙惯了。”
化妆师就笑,“费太太,你可真幸福啊。”
“新娘子都幸福。”
“那可不一定。”化妆师见得多了,“在婚礼上,多少夫妻只是做样子,一点鸡毛蒜皮小事就能吵,我还见过某影帝结婚因为和伴郎喝了酒,被他太太当场甩脸色呢。”
“婚礼上喝多了,女方是不高兴呀。”
“关键他也没有喝多少。我得意思是,既然是夫妻,就该相互体谅,而不是你占着自己是女人就一味霸道,男人也需要被疼对不对?”
“你很有见地。”明熙被逗乐。
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响。
到这个房间来的女士们都有密码,这会儿敲门的,只可能是不方便直接进来的男人。
“是我先生。”众人猜测谁时,明熙已经脱口而出答案。
造型师拿了披肩过来,把明熙得裸露得肩头盖住。然后去打开门,门一开,门外的热气往里面扑。
伴随费忆南凌厉身形走进来的气流,造型师不自觉往后退了退。
他换了一套衣服,外套还没有穿,在助理手上拿着,白衬衫,黑西裤明明常见不能再常见的打扮,因为穿在他身上而倍感锐气,这是一种从内而发的矜贵气质,不止是装扮,哪怕他发丝翘起的弧度,眼底眸光的深浅,还有说话时低头那一瞬间的温柔,都带着些高不可攀的锋利,这感觉具体形容就是,这个房间,除了他太太,没有一个人配和他对话。
于是,在他们二人说话时,其他人全部自动隐形成空气,悄无声息做着自己的事。
“睡饱了?”费忆南声音低沉,望着她笑。
“饱了。”明熙抽空回答了他一声,然后又憋不住好奇地问,“你下午忙什么了?”
“和你分开后,被大学同学拉去喝酒,喝了两杯出来,接待了我的老师,几位德高望重的前辈,还有些鸡毛蒜皮,比如果果和磊磊打起来了,为一辆小汽车。”
果果和磊磊是婚礼上的花童,两人年龄相当,外形般配,就是各自都是小魔王,嘴巴上行动上都要占对方便宜。
“你怎么处理的?一人买一辆得了。”明熙忽而大笑,“不对啊,他俩多大了还小汽车呢,故意干架的吧?”
她笑时,裹着礼服的胸口起伏,不小心滑落掉的披肩正好暴露出她纤瘦迷人的双肩,加上坐姿优雅,身体前倾,任化妆师在她脸上捯饬,使得曼妙的上半身完全被展示,修长双腿虽然被礼服包裹,但这条裙子完全就是耍的这个心机,让她看上去像一条银色的美人鱼,性感,精致,叫人移不开眼。
费忆南微笑看着她,心被她不自知的美丽勾地发胀,上一刻两人在谈什么,似乎已经忘记,倾身过去,微好奇发问,“就这样了?”
他说的是她的打扮。
裙子穿好了,唇也描的差不多,就剩一头大卷发披在身后了。
她这样,在费忆南眼里,就已美地天翻地覆,没想到后面还有一茬。
“得把头发盘起来呢。”
费忆南觉得步骤真多,但他完全没有意见,“盘起来也好看。”
两人乐呵呵地,一个耐心等,一个期待笑,终于大功告成,她头发被一丝不苟高盘起,插了一根古典又夺目的宝石簪子,随着步伐摇曳。
明熙满意至极,一直翘着嘴角笑。
“二十分钟后四点钟鸡尾酒会开始,五点钟迎宾,拍照,六点钟进入晚宴会场。”听着林助理的流程安排,明熙又皱起很深的眉头,她觉得时间有点紧了,尤其是五点迎宾后,六点钟进场,她中间好像没有时间换婚纱和发型了。
“放心吧费太,一切交给我们。”造成团队的负责人对她做出保证。
“我对你们很放心。但对我自己不放心。”明熙这么说。
费忆南偏头失笑。
窗外大雪纷飞,他加了一句,“戴条披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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