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幽兰呸了一声。
安雅瑜说:“大厅内灰尘积了那么厚,楼梯处却薄薄地只撒了一层灰,两处灰尘相差极远,你说有可能吗?”
林副官看了看脚下,又看了看大厅,“灰尘厚薄有不同?没什么不同啊?都是灰。”
他还蹲下身去,拿手指拭了拭。
林幽兰鄙视:“雅瑜姐说厚薄不同,你就不从厚薄上来看?我瞧着客厅里的灰比楼梯口的厚多了。”
林副官只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林幽兰大怒,“林副官,你什么意思?我比你还眼瞎吗?”
林副官撇嘴说:“六小姐,你就看出来了?”
“当然,明显得很,客厅的灰尘比楼梯上的厚很多,雅瑜姐说的没错。”
林副官淡淡地说:“六小姐,你是先听人说也事实才能看见事实,比我好不了多少!”
林幽兰哼了一声,“我早就看出来了,只不过懒得说。”
两人斗嘴之余,林泽夫与安雅瑜已上了二楼,两人站在二楼楼梯口,只看了一眼,并不往走廊里走,林幽兰左望望,右望望,往走廊里走了几步,回头看他们三人已往三楼阁楼走,马上转身,愕然地问:“三哥,雅瑜姐,二楼有好几个房间呢,你们也不检查一下?”
林泽夫只居高临下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林副官尽职尽职地解释上司的眼神,“六小姐,三爷这眼神的意思我明白得很,代表着,‘你好蠢’!”
林幽兰一脚踢到他的膝盖上,回头问安雅瑜:“雅瑜姐,为什么你们不看二楼?”
安雅瑜只好解释,“六小姐,还是因为灰尘,二楼走廊和客厅里的灰尘厚薄一样,而楼梯上的灰尘却是一致,所以,二楼走廊没有人曾经走进过,相反的,三楼就不同了。”
林幽兰也说了句和林副官一样的话,“这么暗的光线,我看不出有何不同啊!”
林副官鄙视,“六小姐,你要都能看见的话,就真成了神探了,你离神探差得远,看不见是理所当然的。”
安雅瑜跟着林泽夫走上三楼,三楼比二楼的空间又小了许多,一道木门封住了楼梯口。
林泽夫拿手指敲了敲门,皱眉说:“里面还有一道门。”
林幽兰自后面跟了上来,既紧张又兴奋,“三哥,门后有鬼?”
林副官不知道从哪里拿了根铁丝,走到门前,捅进了锁孔,开始撬锁。
一会儿功夫,只听得咔地一声,那锁打开,拉开那门,果然,门外还有一道门,却是极厚的厚木制成,他看着那锁,愁了起来,“这锁可不同外边那道门的,是四道锁孔,不好开。”
林泽夫拿过他手里的铁丝,上前。
林幽兰崇拜地说:“雅瑜姐,你瞧,有什么样的下属,就有什么样的上司,鸡鸣狗盗一家啊!”
安雅瑜却抽了抽鼻子,皱着眉头说:“有股怪味。”
林幽兰问:“什么怪味?”
说话间,房门已经被打开了,林泽夫一拉安雅瑜的胳膊,示意她先别进去。
安雅瑜停了停。
林幽兰和林副官已往门内直冲了去,忽地,林幽兰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惨叫,“啊啊啊,死人,有个死人!”
还没等安雅瑜反映过来,两人直冲出了门外,走到门边干呕起来。
林泽夫慢条斯理从衣袋里拿出两幅口罩,递给她一幅,自己戴了一幅,这才走进。
安雅瑜戴上口罩,实在忍不住,“三爷,您早知道这里有死尸?”
“不知,但来这种地方,总要做好充足准备。”林泽夫说。
林幽兰见两人戴了口罩,向林泽夫伸手,“三哥,还有吗?”
林泽夫淡淡扫了她一眼,简单直接:“没了。”
林幽兰只好拿了块手帕出来打了个结蒙在脸上,嘟哝,“三哥,你怎么能这么偏心?我好歹是你的妹妹。”
说着,从衣袋里拿出两幅手套,递给安雅瑜一幅,“雅瑜姐,这幅给你。”
安雅瑜接过,不由问:“你就带了两幅?”
林幽兰奇怪地望她,“当然了,带那么多干什么?”
安雅瑜看了一眼林泽夫不带一丝表情的脸,心说作为现场唯一一个既戴了口罩又有手套全幅武装的人,她还真有点受宠若惊。
走进屋里,来到内室,安雅瑜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尸体,她才明白林幽兰和林副官为何会到外面去呕吐了,尸体的嘴自两边嘴角被割开,伤口到了耳朵根部,腹部有一个极大的洞,再看清楚些,她也差点儿呕吐了,腹腔空洞洞的,里面的器官全都已被掏空。
死者是个五十来岁的男人,虽然面容苍老,嘴部被毁,但仍然可见脸部轮廊极为俊美,他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美男子。
“尸体造成了这么大的破坏,现场的血迹却少得很,雅瑜姐,这是不是代表着这里不是第一杀人现场?”
安雅瑜点了点头,“没错。”她拿起尸体的手臂瞧了瞧,“从尸斑形状来看,他死亡已超过十二小时了。”
“怎么会有个人死在了这里?”林幽兰说,“这幢小楼不是没有人居住的吗?”
安雅瑜四周围打量了一下,只见这阁楼里洗漱用品一应俱全,更有一张书桌放在窗边,窗子却用厚厚的木板封住。
林泽夫走到窗边敲了敲,皱眉说:“木板里面嵌了钢板。”
林副官不等他吩咐,来到门边,也学他用手指敲,侧耳听了半晌,“的确,好像……和木板有点不同?”
林幽兰鄙视,“林副官,你到底长没长耳朵?”也跟着走到那木门边,拿手指磕了磕,“的确,好像……和木板确实有点不同?”
林泽夫总算开了尊口,说:“推门进来的时候,那扇门重了许多,林副官,你就没发现?”
林副官终于肯定,“门和窗户一样,夹层都装了钢板,三爷,您怀疑这人一直被关在这里?”
林泽夫点了点头,走至尸体边看了看,“这个人腹腔被掏空,身上却没多少血迹,像是被清洗过。”
安雅瑜说:“没错,如果这里不是第一现场,那么,杀人现场在哪里?”
林幽兰跟着他们站在床前,说:“雅瑜姐,我倒是奇怪了,这阁楼被人做成了一个囚牢,偷偷关了个人在这儿,谁会那么大胆?”
屋子顿时沉默下来。
林幽兰似乎终于明白了这其中的不同寻常,左看看,右看看,垂下头去,检查起了那尸体,“雅瑜姐,这个人肯定死前受了不少苦,被人折磨而死的,他的嘴被人割开之时,也许还活着,手腕脚腕上有勒痕,都是新近留下来的,他是被人捆绑杀死,老伤倒没有什么。”
安雅瑜点头,“确实如此,从他脸上的神色来看,被囚禁期间,他日子过得还好,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凶手忽然痛下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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