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理素质可真好，在林泽夫这里受挫折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
安雅瑜心说这个她可得学着点。
“可二爷就是那段时间死的，谷小姐可有听到什么动静？”安雅瑜问。
谷兰眨了眨眼，此时才拿正眼瞧了安雅瑜，满脸震惊，“白副官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您怀疑是我杀了二爷不成？”
安雅瑜说：“只是正常问话而已，所有有可能行凶的人，我们都要加以详查。”
谷兰不耐烦地说：“没有，我什么动静都没听到，后来就听到前边传来尖叫，说二爷死了。”
安雅瑜见问无可问了，只得说：“暂且就是这些，谷小姐……”
沉默了半天的林泽夫忽然一挥手，止住了安雅瑜，口气平淡：“谷小姐，我这里有个问题想问清楚，不知可否？”
谷兰身子都坐直了，脸上焕出光来，“督军请问。”
安雅瑜心底一跳，心生同情……这人问出来的只怕不是什么好话，可怜落花有意，流水冰冷。
林泽夫淡淡地说：“谷小姐一直强调自己和林顾凡没有私交，私底下也没有来往，可据本督军查实，谷小姐曾经托林顾凡当魔术托儿，那闭月羞花的魔术谷小姐还记得吧？林顾凡当众被你用银元羞辱，为了只是演场戏给观众看，吸引观众注意，林顾凡连这种事都肯替你做，还有什么事不可以的？”
安雅瑜吃了一惊，想想当时情景，逼真之极，林顾凡就是那无礼取闹的纨绔子弟，谷兰是受尽委屈的弱女子，却不畏强权，用魔术教训了林顾凡，这都是事先安排好的？这场戏还把林泽夫也套了进去？
谷兰一怔，脸上终于维持不了那淡定自若的神色，“督军早就知道了？”
“想在本督面前玩这样的花样，谷小姐还太嫩了些。”林泽夫抬眸，眼神冰冷。
谷兰眼底的温婉情意一寸寸的褪了，“督军，我这么做，也不过是为了引起您的注意，却哪知督军才是个真正铁石心肠的人，督军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她拿出块帕子来，捂在了脸上，泪水一会儿把那帕子就染得湿了。
此等情形，安雅瑜觉得自己理当离开，把这密封的空间留给这两人，可她哪里敢？
只能僵直的站着，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林泽夫语气都没变一下，“谷小姐的演技好，本督早就知道了，不必在我面前再演，本督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人，谷小姐最好老实说清楚，与林顾凡私底下还有什么来往，是否一同去过万国酒店开房？”
这话问得这么直通通的，安雅瑜都不忍直视了。
谷兰缓缓地把手帕从脸上拿下，一双大眼睛不停地涌出泪水，“原来在督军心底，谷兰就是这么污秽不堪之人，罢了，无论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都告诉你吧，没错，二爷的确给我当了几回魔术托儿，但那是他自愿的，为了逼真，我让他在外面不能宣称我与他相熟，可他在林府纠缠于我可不是什么假的，真不明白，他为何说那样的话，后来两天也是，说知道了我的底细！我就是个戏子，这世上最无奈之人！”
林泽夫视线都没落到她的脸上，“你们去过万国酒店没有？谷小姐，别让我说出证据来！”
谷兰眼泪终于收住，轻声答，“去过一次，但那次只是为了商量魔术托儿之事，并无其他。”
安雅瑜目瞪口呆，说好的深情厚意，原来真相不过如此，又暗暗佩服林泽夫的问审技巧，美人绝色，眼泪柔情，也丝毫不能撼动他的情绪半分，此人一旦定下目标，半点也不会受人左右。
而她自己，反倒几次三番地被谷兰影响，被她柔弱深情的外表欺骗了。
安雅瑜暗暗提高了警觉。
林泽夫背往后靠，语气平淡，“早说出来不就好了？谷小姐，在我面前，何必装什么情根深种？你擅长利用自己的优点利用你周围的男人，让他们替你办事，我么，高兴的时候，也会让你利用一下，但是，我可不能白让你利用的，你也得有相应的回报，银行存钱也要有利息的，谷小姐，你说是不是？”
谷兰震惊地看着他，眼底的那份愕然真真切切，“三爷想让我干什么？”
这下子老实了。
安雅瑜叹为观止。
“林顾凡在万国酒店不止见了你一个人，我要你帮我们找出那个人！以我推断，林顾凡邀你去万国饭店见面，却不光是被你利用，相反的，他带你过去，一定是让某人认你。”
“不可能，我的海报周围都是，有谁不能认出我来？”谷兰显然不能接受她反倒被人利用的事实，尖声叫了出来。
林泽夫冷酷地看了她一眼，“你身上的某些特征也在海报之上么？”
谷兰身子瑟瑟发抖，绝美的脸露出羞惭之色来，用双手怀抱住了自己，“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安雅瑜虽说告诉自己不要被她影响，却还是忍不住怜悯，遇上了林泽夫这样的男人，她可是什么面子里子都被撕了下来了。
“至于你身上什么特征，我也不多说了，但我要你回到现场，把当时的情景还原，替我们找出那个人来，据我估计，那个人，一定就在我们周围。”林泽夫淡淡地说，“而这个人，也许和林顾凡之死有关。”
谷兰瘫倒在了椅子上，双手掩面，却再也哭不出来了。
她被押了下去。
安雅瑜对林泽夫看了又看，终于忍不住，“督军，我们既然是在办同一个案子，能不能将资源共享？”
林泽夫站起身来，拉了拉军服，面无表情，“现在不是告诉你了吗？”
安雅瑜忍气说：“督军人缘广，手下众多，得到的消息自然比我多得多，可您如果不把确实消息告诉我，我怎么能帮您破案？如果中间出了差错，岂不是误了督军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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