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一个御林军执剑上前,指着尉迟蒹。
“这是世子的人,”无痕拿出腰牌,递给那人看。
这是当年皇帝赐给平阳侯的玉牌,上篆刻着一只翱翔天际的雄鹰,如今这玉牌传给了韩斯年,于是他便也获得了这块玉牌所赋予的权力,自由出入皇城和皇宫。
尉迟蒹摘下蒙面,朝那禁卫军一拱手,他这才收了剑。
马车那儿的无念见是尉迟蒹,想起之前公子吩咐她的,一定要保守自己去幽庭选拔,故意输给尉迟蒹的秘密,于是立即钻进了马车里,同那宋毅坐在一处。
很快便天明了,留下了无痕、尉迟蒹和两名禁卫军一同处理尸体,其他人便护送马车,回京了。
尉迟蒹过去搜了几个黑衣人的身,从一人的腰间搜出来一块铜制令牌,正中镶金,是一朵怒放的菊。
尉迟蒹立即将所有人的身都仔仔细细搜了一遍,一共找出了三枚铜牌。
她悄悄将所有铜牌藏起,招了招手,将远处正与禁卫军说话的无痕招了过来。
“怎么?”无痕问。
“我从这些人身上搜出了这个,”尉迟蒹将一块铜牌拿出来,背着那两人,偷偷递给了无痕。
“刑部马上就会派人过来,我们需要将人完封不动地交给他们,你方才随意搜身,可是犯罪!”无痕严肃道,跟着韩斯年这么久,被熏陶了。
可是在看见尉迟蒹递给他的那枚铜牌时,他面色突变。
“这铜牌,你认得?”尉迟蒹见他瞪大眼睛端详着这铜牌,于是问道。
“五皇子爱菊,众人皆知,”无痕看着尉迟蒹,目光明灭不定,缓缓道:“难道是?”
“不是,”尉迟蒹立即否认,“你见过有谁这么蠢,如此危险的劫杀,居然还带着自家主子的信物?这不是明摆着的栽赃陷害么?”
无痕也立即反应过来,“也就是说这帮人想要阻止宋毅进京,而且还要将此事栽赃给五皇子?”
“正是,”尉迟蒹说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便落在尉迟蒹额头上,她突然意识到,今日自己还要去幽庭。
“无痕,这东西我先拿着,”尉迟蒹从无痕手中抢过铜牌,便往马儿那头去。
“喂!”无痕在身后大喊,不过转念一想,这东西既然是陷害五皇子的,尉迟蒹拿走却也没什么,他看着尉迟蒹骑上了一匹红鬃烈马,快马加鞭往城门口去。
这马好像在那儿见过?
“那是我的马!”无痕大喊。
两日后,又是休沐。
尉迟蒹已经听江鹤楼说了这两日朝堂上发生的事情。禁卫军在城门外被袭之事惹了众怒,文武百官都要求彻查,尤其是叶国公,说这是藐视皇权,一定要将幕后黑手严惩。
皇上亲审宋毅,他一人揽下所有罪责,坚称是自己嫉妒尉迟将军,一切并无人指使。
尉迟蒹听到这儿,立即便往外去,他准备去找韩斯年,问个究竟。
到了大门口,正见韩斯年从马车上下来。
“世子,”尉迟蒹朝她抱拳。
韩斯年对马倌吩咐了几句,他便驾着马车往回走了。
“到春熙茶馆,我们细说,”韩斯年过来,看了看停在外头的 江府的马车。
尉迟蒹立刻会意,二人上了马车,往茶楼而去。
“那夜搜出来的铜牌,都交给我,”韩斯年道,尉迟蒹便从袖子里掏出那三块牌子。
韩斯年拿着牌子,正反面各瞧了一眼,道:“此事事关重大,若有人问起,你不可说这牌子是你搜到的。”
“自然,不过这很明显就是有人陷害,”尉迟蒹道。
韩斯年没有说话,他也是这般想的,但是谁敢陷害当今皇子,又为什么陷害他?韩斯年想到了太子,心里好似有一块重石压着。
太子是个众星拱月般的人物,他不能允许失败,若是知道此事与尉迟蒹有关,恐怕会报复,毕竟她已经是幽庭的人,几同入仕,既如此,太子怎会放过这样不听话的未来将军呢?
韩斯年不禁担忧地望着她。
“对了,那夜我看见一个黑衣人,与江桓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尉迟蒹道:“不过看那身形,却又不是江桓,你去查查江桓。”
韩斯年点了点头,随后他便又将近日朝堂上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尉迟蒹,最后道:“若是宋毅还是不愿说出幕后主使,我便带赵图南上金銮殿,与他对峙!”
是呀,尉迟蒹怎么把这个人给忘了。
“赵图南在何处?”尉迟蒹问。
“吁——”
就在此时,马车突然一顿,尉迟蒹掀了帘子,正要问话,便见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对面,挡住了去路。
“小姐,”马倌为难地看着尉迟蒹。
尉迟蒹摆手,大声问道:“对面是谁?为何拦住我江府的马车?”
那头的绣花鸟蜀锦帘子被挑开,便见一个与叶添有三分相似的男子,他朝尉迟蒹拱手,微微一笑道:“江三小姐,在下叶骁,是在下的弟弟想要见三小姐,望三小姐不要介意。”
韩斯年听闻是叶骁在外,便没有出去,毕竟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与男子同乘一辆马车,对名声总是有损。
多日不见的叶添被叶骁从马车里搀扶着出了来,他满面通红,玉冠歪斜,歪歪扭扭地下马车,甚至还撞了一下头。
“三小姐,我弟弟有话要同你说,”叶骁搀扶着叶添,笑着对朝尉迟蒹道。
这叶骁虽与叶添很像,但是面庞却比叶添生得宽阔,看着便少了些许风流,多了几分威严,所以哪怕是笑着,也不像是在请求,而是命令她一定要同叶添说话。
“紫苏,”叶添望着尉迟蒹,声音里好似藏着几分委屈。
他推了叶骁的手,朝尉迟蒹走过来,步子还算稳,只是那一身的酒气扑面而来,尉迟蒹不由得退了一步。
“你跟我来,我有话要同你说!”叶添朝她招了招手,醉笑着道。
尉迟蒹不得不承认,叶添醉酒的模样真是一人占尽天下风流,说不出的勾人。
“有什么话,你在这儿说便是了,”尉迟蒹歪过头去,不再看他。
叶添却是走到尉迟蒹面前来了,尉迟蒹本欲后退,叶添脚下一滑,眼看就要跌倒。
“小心些!”尉迟蒹反而上前一步,扶住了他。
叶添笑着,凑过头来,在她耳边悄声道:“我有悄悄话要同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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