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代人的胎记,抹不掉。它规定了他们在面对这个世界时,目光必然与60后和80后不同,这个世界在他们眼中映现出的必然也是与60后和80后不同的图景——代际意味的不仅仅是十年或者二十年的时间差,而是一辈子的看待世界的差异。20世纪70年代对70后来说,是一个无可替代也无法更改的十年,是宿命也是根源和出发地,更是独一无二的资源。如果一切皆可以入文学,如果一切皆有可能成就出好文学,那么,才华和勤奋之外,关键在于能否看清楚自己,能否坚守住自己,能否忠直有效地表达自己。
70后的要务也许正在于守住这个“不科学”的代际划分,70后就是70后,说70后看见的、听见的、想到的、焦虑的、希望的,别冒充别人,别用假嗓子说话。说自己想说的、能说的、应该说的、不得不说的,充分地、有效地说出来,提供一个人和一代人对世界的独特看法。这是70后的价值所在,也是文学的应有之义。
但在忠直有效的自我表达这一点,毋庸讳言,我们做得并不好。这一代作家中有众多富有才华者,正沉迷于一些所谓的“通约”的、“少长咸宜”的文学款式,在从事一种跟自己无关、跟这一代人无关、甚至跟当下的这个世界无关的写作。这样的写作里没有“我”,没有“我”的切肤的情感、思想和艺术的参与。此类拼贴和组装他人经验、思想和艺术的作品,的确可以更有效地获取鲜花与掌声,但却与文学的真义、与一个人眼中的时代南辕北辙。我把这样的作品称为完美的赝品(如果足以完美的话),我把这样的写作称为假声写作。这种虚伪和无效的写作,长久以来,大概也是导致70后“面目模糊”,被集体无意识般地“列席”于各类评说的重要原因。
道路阻且长,谁也无法避免被与“某0后”打包混为一谈,但70后也许应该有自我提醒的自觉:你就是你,没事少往别人的队伍里混。没自己的声音可以慢慢找,别老用假嗓子说话,否则,要你干什么?这不是另立山头。自我区分不仅是自我确立的前提,也是历史本身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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