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锋小说之后，几乎所有的“先锋”之举都被冠之以“伪”。一方面说明要真正先锋难度的确相当大，内在的先锋精神殊难得到；另一方面，后来的“先锋”过于沉醉在1980年代“先锋”的形式上，成了照葫芦画瓢的技术杂耍，与当下的文学现实有所脱节——如果说真有这么一种所谓的文学现实。比如，1980年代热衷高亢、创新、理想，同时解构和宏大叙事，九十年代以后更倾向于现实、身体、荒诞，同时急于确证日常的美德和小叙事，在这种文学现实下，如何实现1980年代精进的先锋文学精神与当下的日常的小叙事有效地对接和贯通？我怀疑在绝大多数人的想象里，二者是不兼容的。一个是钢刀，寒光凛凛；一个是日常现实，琐碎蓬软，尘土飞扬。
所以我执意引用《蒋红妙》中四段文字。叶勐把“先锋”的形式之一与朱文式的叙述巧妙地融合在了一起。至少在外在形式上，实现了柔软的对接。当然，这效果更多来自叶勐叙述的熟练，他懂得修辞，懂得好的修辞可以自行生成意义。接着当然，叶勐可以把《蒋红妙》和《一半，一半》写得更好，现在还是有点简单了。那又是另外一个话题了。
借着叶勐的小说这一番自说自话，还得回到开头和题目：不过是想看到更多在叙述上有点追求和耐心的小说，它们冲破千篇一律的写作现状，别具一格。然后是，在当下如何身体力行，以文学的形式重温1980年代，为正在失踪的“先锋”精神招一招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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