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需要，可以定做一个。”闫青说：“不过，想要拥有有灵魂的人偶，需要的东西，可不是那么简单。”
“需要些什么呢？”
“制作人偶的身体，需要的只是材料，但是，灵魂，就只是灵魂。”
萤大笑了起来：“如果是别的材料，也许我还真的没有。但是灵魂……”
“在我这里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萤的仓库藏在世界的间隙当中，如同每一个店主一样。
但她的仓库与闫青的仓库有很大的不同，并没有多少物品，只有一个又一个的灵魂。
残缺的，完整的……
一眼看过去，藏着灵魂的瓶子不计其数。闫青惊愕地注视这一幕，她甚至在最近的一个瓶子中看到了外貌与陆远相似的灵魂，沉沉地沉睡其中。大概，就是那位六叔了。
“很惊讶吗？”萤站在仓库的门口微微地笑：“也不过是因为，我活得足够长。经年累月，剩下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可是这不对。
哪一任店主不是岁月悠长，但是也没有如同这样一般，仓库里除了灵魂，空荡荡的再没有他物。
“确实……让人吃惊。”闫青这样说着，嫣然一笑：“我从未见过这么多的灵魂堆积在一起。真是漂亮极了。”
“是吗？那可真好。”萤的视线落在闫青身上，眸光中承载了千言万语，最终什么都没有说：“所以，你觉得我有足够的东西可以与你交换吗？”
“当然。”闫青说：“那么，你有什么要求？”
“店长，”何思说：“你真的要再做一个人偶吗？”
“如果价钱合适，似乎也没什么不能做的？”
“可是……就算是店长，想要做一个人偶，也不简单吧。不是每一个人偶都能像我和何意一样，能够诞生完美的灵魂的。”
面容甜美的少女凝望对面的人：“不完美的灵魂，是没有办法像我一样，一直陪着店长到最后的。他们会如同普通的人类一样老去，身体崩坏，最后消散。萤大人要的，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偶吧？”
闫青就笑了起来。
她伸手摸了摸何思的头，就像是随手摸了摸一个小孩子：“你在担心这个吗？没有必要。”
“我们从来就不欺瞒顾客，不是吗？”
萤没想过自己会遇到一次……同行的客人找上门来的情景。
谢家的那位麒麟儿此前名声不显，但一旦出世就迅速地得到了许多人的追捧。纵然目前还看不出太多的才能，光凭对方的容颜举止，就已经让不少人心生向往。加上他的家世地位，未来光辉灿烂可期，更足以让人羡慕。
萤想过也许以后会有往来，却没想过，对方这么快就找到了自己。
更没想过，刚刚见面，自己就嗅到了对方身上熟悉的气息——来自自己的同行，那种熟悉的，地狱的气息。
“抱歉，我一时不能给你回答。我需要多观察研究，才能告诉你是否能解决这个问题。”
谢琛并不意外对方给出这样的回答，他十分客气地对这位传言中的医师说：“这是当然。只是我希望您能移步到飞雪星。那里是目前的研究中心，绝大多数已经被发现的患者都已经被迁移到那里。”
“包括最开始发现的两位。”
萤没有立刻给出回复。
谢琛也并不失望。有能力的人有一点脾气，也是理所应当。
只是在起身告辞之前，萤忽然问：“谢先生……以前是不是体弱多病？”
谢琛一怔，旋即想到对方的医生身份。
得到肯定的回答，萤含笑问：“我看谢先生现在的状况，已经近乎与常人无异。替谢先生调理的那位也一定是极为出色的医生，谢先生为何不请对方出手？”
谢琛一怔，随后摇了摇头：“并非我不愿意，只是……对方有些脾气，我目前并不能确定，我能拿出对方感兴趣的东西。”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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