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肯定是长公主惹怒了陛下,陛下罚长公主罢了。”刘才人道。
“不对,我总觉得陛下对长公主不单单是兄妹之情……”秦才人寻思道。
“陛下的事,你也敢乱说?不想活了是不是?”吴修容喝止她。
“那我小声点说。”秦才人低声道,“近来陛下没有召我们几个姐妹侍寝,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陛下忧心国事,批阅奏折至半夜也是常有的事,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王婉容道。
“长公主回来前,政事再忙,陛下也很少独寝,长公主回来后,就冷落了我们。我觉得,陛下和长公主之间绝非兄妹情这么简单……啊……吴姐姐,你为何拧我耳朵?”秦才人叫起来。
“这些话,今日说了也就是算了,下次再让我听见,我让李昭仪治你的罪。”吴修容道。
我提步离开。
走到花苑门口,我顿足,转身走到一株桃花树前,对身旁的漠漠轻寒大声道:“这株桃花开得太妖艳,你们二人在此舞剑,顺便把过于妖艳的桃花砍下来,正好下一场桃花雨给我看。”
漠漠轻寒会意,齐声应道:“诺。”
从腰间抽出软剑,二人便在花苑的宫道上舞剑,以剑锋挥落桃花。
轻灵的身影,凌厉的剑招,咻咻的轻响,飞旋的桃花。
漫天飞舞的桃花花瓣,仿佛一场绚丽的桃花雨,旖旎成诗。
一地嫣红,零落成血。
花厅中的四位嫔妃闻声出来观看,满目惊艳,连声赞叹。
“四位嫂嫂,好看不?”我扬眉浅笑。
“美极了。”秦才人笑道。
“漠漠轻寒,再把这株桃花砍了。”
她们又开始舞剑,剑锋嗜血,挑起一朵朵妖艳的桃花,在空中凄美的飞舞。
在这绝美的一幕中,我蓦然下令:“将妖言惑众的秦才人就地正法!”
漠漠轻寒迟疑一瞬,便奉命行事,锋利的剑尖迅捷地从秦才人的脖颈划过。
秦才人未及闪避,雪白的粉颈便有一条细细的鲜红蜿蜒流下。
她惊愕地大睁着眼,慢慢地滑倒在地。
她还没死,以最后一口气怒瞪着我,眼中有不甘与痛恨。
很快的,她的头颅无力地垂向一侧,气绝身亡。
吴修容,王婉容,刘才人,惊骇得捂嘴,相顾失色。
我傲然引颈,冰冷的目光扫过她们惨白的脸,转身离去。
长公主杀死后宫嫔妃,惊动朝堂。
尤其是秦绘,在六哥的书房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
说我妄杀嫔妃,无视陛下,无视皇权,对陛下是大不敬之罪。说秦才人根本没有犯错,我杀她实出无因,我凶残,草菅人命。还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使我是金枝玉叶的长公主,也要治罪。
漠漠轻寒早已被扣押在监牢,我被禁足在寝殿,秦绘联合三个重臣御前进谏,假若六哥不降罪于我,他们便不罢休。
我冷笑。
当我握着一柄小银刀踏入书房,六哥惊得面色一白,拍案而起,“你做什么?胡闹!把刀放下!”
四个重臣大惊失色,纷纷退开。
秦绘掩了慌色,斥道:“御前竟敢放肆!来人,将长公主押下!”
数名侍卫立刻冲进来,长戈对着我,步步紧逼。
“都退出去!”我厉声道,引刀横于脖颈处。
“退下!”赵俊挥退侍卫,眉宇深皱,“你先回去,稍后朕去看你。”
我轻浅一笑,“陛下,臣妹杀了你的才人,自当还给你。秦大人,本公主杀了你的堂妹,也会偿还给你。”
寒光一闪,我引袖,举刀利落地划过左手手腕,“秦大人,以血偿血,如何?她流多少血,我便流多少血。”
手腕尖锐的一痛,顿时血流如注,沿着手腕如线滴落。
四位重臣惊呼,骇然失色,却不敢上前。
赵俊惊骇地疾步奔过来,面色铁青,右臂迅疾伸来,一晃眼便夺去我手中的银刀,接着以刀割下一大块袍角。
我立即后退,流血不止与腕上的痛让我有点头晕。
他箭步追过来,伸臂一引,便拽住我的右臂,将我揽在怀中,以割下的袍角覆在我的伤口上,暂时止住血流,然后大喊:“快宣太医!”
殿外的侍卫领命而去。
“六哥不必为臣妹止血,秦大人要为秦才人讨回一个公道,我便给他一个公道。”腕上的刀伤太痛了,血流太多,我无力地靠着六哥,竭力以冷硬的嗓音说话,却提不起气力。
“你为何这么傻?秦才人之死,我自有主张,你何须如此?”赵俊的眼中满是痛怜。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忍着痛,手足渐凉,“六哥,我不痛……莫担心。”
“长公主如此刚烈,臣无话可说。”秦绘拱手道,叹了一声。
“你闭嘴!”赵俊怒不揭地叱道,“长公主有何不测,朕唯你是问!”
“陛下只有长公主一个亲妹,臣也只有秦才人一个妹子,将心比心……”秦绘道。
“滚!”赵俊怒吼,面若覆霜。
“臣等告退。”秦绘与三位重臣慌张地离去。
太医匆匆赶到,利落地为我包扎。
也许是流了太多血,也许是禁不住伤痛,我昏昏沉沉的,只记得六哥抱我回寝殿,守在床榻前,喂我服药……
待我清醒,殿外夜色如染。
许是雪儿和霜儿去禀报六哥了,我醒来没多久,他就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握起我的手,“好些了吗?还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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