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靠这么近,身上的味又袭来,热烫的体温又再次隔着单薄的衣,熨着她,这一切只让她脑子里全又化成一团浆糊,恍惚的问。
“怕啥?”
他深深凝望着她,张嘴吐出一个字。
“我。”
瞧着那近在眼前的男人,冬冬微微一愣,还以为他在开玩笑,可他嘴角眼中,都没任何笑意,那张英挺的脸庞紧绷着,等待着她的回答。
这不是他第一次问着问题,她没多想过,直到现在。
忽然间,知这男人真在意,在意她是否怕他。
不觉中,她抬起了手---
除非必要,她从未主动碰过他,从小到大都不曾,她清楚自己的身份,即便两人还小时,她就知他和她不同,他生来就是主子的命,和她不一样。
她不曾、不曾真的想过,他会在乎她,会想要她认同,会不希望她怕他。
可是,他问了这个问题,再一次的问了同样的问题。
蓦地,冬冬忍不住的抬手,想触碰他,但在触及那瞬间,她仍有些迟疑,还担心自己误会了什么,手虽抬了,却停在他颊旁。
那一刹,他眼角抽紧,屏住了气息,某种不明所以的情绪,闪过。
她能看见他眼底的紧张,感觉到他的渴望,和那几乎像疼痛的情绪。
小手,无法控制的抚上了他紧绷的脸庞。
他的容貌如何,这些年,她早无比熟悉,早刻划在心底,可她从不曾真的摸过他的脸,直到现在。
当她温暖的小手落到了他脸上,易远完全不敢动,怕惊扰了她,怕她将手收回,可她没有。
她小心翼翼的,几乎是有些好奇的,把小手贴平在他脸上,覆着、抚着,感觉他的脸庞在手心里。
他的脸,不像她的那么软嫩,摸起来有些硬,还带着些许的胡渣子,可却比想象中温暖。
她瞧着他,抚着他,悄声回道:“不怕。”
他眼更紧,眸更深,不语。
她开口,悄悄重申:“我说了,我不怕你,早不怕了。”
他凝望着她,缓缓嘎声要求。
“那你松开你衣。”
冬冬瞧着,小脸又红,可他如此认真,她虽然羞,却仍是抖着手,将紧揪着胸前亵衣的手,松了开来。
感觉到她松开了手,他缓缓垂下眼帘,瞧着她衣内春光,喉头一紧。
她脸上的红,往下晕染开来,将半敞的衣襟内也染上了一抹桃红,那微微的起伏那般诱人,他只要一伸手,就能将那衣料拨开,覆握住那温暖的丰盈。
冬冬羞得不敢瞧他的眼,原以为他还想做什么,未料他伸出手,却只是抓住了她的衣襟,将它交叠,然后帮她把腰带绑好。
她微讶的抬眼,只见他瞧着她,大手抚上了她的脸,说:“别以为我不想,可我也不是禽兽,我若再要你一回,明儿个你就别想走路了。”
她脸又红,烧烫烫的热。
瞧她那娇羞的模样,他黑眸一暗,差点又上前咬她一口,但他若真做了,怕不会只咬她一口,八成又会再次失控。
易远费了些许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把手从她身上挪开,说:“我去把水倒了。”
说着,他便提着水桶,走了出去。
待他出了门,冬冬才稍能喘过气来,忙拾起其他衣物穿上,本想套上鞋袜,却在这时,瞧着了他桌案上那食篮。
她一愣,不由得走了过去,才想起他至今,也没吃些东西。
等她回神,她已将他混乱的桌案整理干净,然后把食篮打开,替他把那些菜肴拿出来搁好,又用一旁小炉替他把陶盅里的翡翠白玉汤加热,她方摆好那一桌菜,他已经推门而入,回转屋里。
瞧见那桌饭菜,他一怔。
明明都弄了无数回饭菜给他吃过,可在他这儿,却是第一次,不知怎,这让她莫名有些不自在。
她忍着无端的羞,在他走来,盘腿在桌案前坐下时,佯装无事,随意的问:“洗手了吗?”
“嗯。”他拿着火石,点亮了桌案上的灯火。
灯一亮,让一切皆无所掩藏。
心口,莫名一慌。
不知怎,几乎想吹熄那火苗,她咬着唇,瞧着眼前男人,小脸不觉又红。
他仍没穿上衣裳,袒露着结实的胸膛。
方才虽曾碰着,知他衣衫下的肌肉结实,可她没真的瞧清,如今一看,倒叫她愣了一下,难怪早先他轻易就能将她抱起。
她虽知他有练武,可平常他这身肌肉都让衣袍给遮着,她从不知他竟将身体练得如此强壮。
蓦地,无端想起方才他拥着她,和她在暗夜中一起,他结实坚硬的胸膛紧紧贴压着她,来回磨蹭着,恍惚中,他像是又贴上了她身,一时间全身又软,只觉口干舌燥,差点又喘不过气来。
冬冬羞得赶紧把视线从他强壮的胸膛挪开,将碗筷递给他:“喏。”
易远接过手,才夹了菜要送入口,却见她起身,红着脸悄声道:“你慢慢吃,我先回去了。”
他忙搁下了碗,伸手抓住了她:“你不也还没吃,陪我一起吧。”
“只有一双筷的。”她提醒他。
他仍握着她手,没松,也没开口,一双眼就那样瞧着她。
眼前男人那模样,看来好像被人抛下的小狗,冬冬心一紧,明知谁都可能会被人抛下,就他不会,偏偏那感觉在心头挥之不去,就这样揪着她。
不由自主的,当他缓缓的收紧大手,她无法抗拒的,顺从了他,在他身旁跪坐下来,乖乖留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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