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质是客观的,它并不随着个人意志而转移。”
所以哪怕是老大不情愿,凡子也得乖乖回外国语上小班课。他这学期的翘课频率显然过高,已经成功吸引到了任课老师的注意,
作为典型,他被点名警告,
若不想来年重修,还是乖乖回来,按时打表。
这主要是由于张铭凡缺个借口的,其他人不在,好赖能说是学生会有事,要不就是社团实在调转不开。
轮他这可好,问就是私事来不了。
非得再往下深究,张铭凡索性是双手合十,告了饶,直接记名字吧姐姐,别再问了,问也是这回事。
凡子他没法儿说啊。
他是参加了年级的迎新晚会,可问题来了,他参加的是梁政的迎新晚会。
外国语,人也不认啊。
所以这节目排练场只得是拔高了海拔。
改成了,高嘉和往山顶上跑。
然而,套路大家都懂。老师心里面更清楚。愈到大活动,点名是愈频繁。个个儿课后给警告,可得记得到,随时会有随堂考,不来期末就给你挂掉。
所以,
“哥子,”高嘉和打起了陶京的主意,他趴在陶京腿边上,狗腿且谄媚,“哥子帮帮忙呗,哥子。”
对于陶京就是他们宿舍第三位固定成员这件事情,高嘉和接受实属良好。
只是当天夜里,偷摸儿回宿舍的时候,高嘉和着实给吓了一跳。
不过说起这事,他也是一肚子委屈。
“哥子,这事儿真不能怪我啊。”
高嘉和只是跟老乡群的哥们儿们出去吃了顿饭,没曾想这等到了宿舍楼底下,这门禁点竟然过了。他是好磨歹磨才磨着传达室大爷给开了门,还得了好大一通的训。
说到这,高嘉和得委屈地再掺和一句,
“笑笑,我寻思传达室老爷子对你可能是差别待遇。”
连笑眼都没抬,没搭理他,徒留高嘉和继续抱怨。
门禁点,就是拉闸点。
所以高嘉和是抹黑摸到的301宿舍门口。
黑漆一片,他艰难打背包底翻出来的钥匙并没能派得上用场。他轻轻一推,门竟然开了。高嘉和心头一咯噔,连笑这是忘锁门了?
然后,
高嘉和就在一片漆黑里,看见连笑的床前杵着个人影。
后续无须赘述,
无非是鸡飞狗跳。
传达室的老爷子恨不能给他们五栋301贴上个‘**烦’的锦旗挂门栏上。
高嘉和怪不好意思的,他摸了摸鼻尖,又蜷了蜷手,
“但这事儿真不能怪我啊,”
高嘉和也委屈,
他们男寝最近接连出了好几起盗窃事件,金额都不算低。你说他大半夜的回来,门也没锁,黑漆漆宿舍里还站着个人影,这任谁不会往歪了想啊。
“不过哥子,”高嘉和困惑地摸了摸后脑勺,他扭头望向了陶京,
“话又说回来了,”
“大半夜的,你不睡觉,”
高嘉和困惑破表,
“你搁笑笑床跟前站着干嘛啊?”
“大半夜的,还怪渗人的。”
“打住打住,”陶京头疼地扼停了高嘉和的满腔困惑,“课表发来,我替你上。”
“得嘞!”高嘉和喜出望外,“您放心,我在咱年级相当低调,学生会绝对不认识我。”
目的达成,高嘉和显然不是位好奇宝宝,他如陶京所愿跳过了方才的困惑,自然也错漏了连笑莫名其妙开始泛红的耳朵根。
陶京摸了摸鼻尖,也开始跟着有点儿不好意思。
他不过是大半夜的,看到上铺的床沿边上,忽的耷拉下来一只手。这季节盖冬被还是过早了些,连笑半夜睡迷糊了,就开始热得瞎倒腾了。
陶京不过是怕他二度着凉,起床给他攒了攒被角,
动机多纯良。
陶京捏了把自个儿耳垂,他悄摸儿挪开了眼,所以现下的生物机能体温失调,就实属莫名其妙。
“物质是客观的,它并不随着个人意志而转移。”
陶京头一节替高嘉和上的课就是思修,
他打进门起,就占了后排角落的座,脸往臂弯里一埋,是全程没敢抬脑袋。
连笑的感冒还没好,并且已经发展到了清鼻涕流不停的新阶段,他的鼻头红彤彤,全是纸巾擦的,面前的馄饨包了满一桌。
他想笑又没敢笑,憋笑憋得肩膀都在抖,结果了了,半天,憋出了个古里古怪的音儿来。
连笑因为这个没憋住的音,被掐了记侧腰。
他抖着肩扭过头,结果看到了只刚出炉的气泡鱼。
还是气囊鼓足了的那种。
陶京打臂弯里露出小半张侧脸,用眼神以示不满。
连笑这笑,这下,算是彻底憋不住了。
高嘉和没胡说,他在年级相当低调,年级上下十二个班,作为本年级一员,甭说在年级上混个脸熟,就是在自个儿班里,都不一定认他认得全。
但问题是,
隔壁刑侦学院的陶京在他们年级是个熟脸啊。
国庆前,他代的那场可是个大课。
当时年级一多半的人,可都在吧。
但在宿舍的时候,他仨三个人,愣是没一个,意识到还有这问题。
直到打铃上课进了门,陶京被个不认识的师弟叫了嘴‘师兄好’。
还有周遭连绵不断的窃窃私语。
他俩这才觉出了这件事情发展的不对劲来。
可惜,在这个世界上,果然是没有时光机。
陶京把脸埋在臂弯里,他实在是个闲不下的主儿。
哪怕是在此等困境之中,他不得已埋下他高贵的头颅,这也没使得他闭上他的嘴。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