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痛恨的，就是无能为力。
然后，
连笑就被陶京从被子里捞出来了，
他木愣愣望着陶京，
后者趴在床沿边上，抬头回望着他，笑盈盈的，眼里噙着光，
陶京说，“我回来了。”
粥很香，也很烫，
熨帖得连笑周身通透，
陶京身上发生过什么，连笑忽然就也真的不大想纠结了。就好像考试铃响结束后，收上去的答卷，他从不费心去想。
已经做出选择的前奏，
会导致无法改变的现状。
而连笑从不纠结已经发生过的东西。
他最擅长的就是面对现实，再去改变未来。
连笑可从来没在怕的。
所以他又开始犯困了，眼皮像是黏上了胶，睁不开了。连笑脑袋有一搭没一搭晃着，额头一点一点往下砸着。
陶京站在他面前，撑着膝盖，望着连笑一点又一点的发顶发笑。
“困了就睡吧。”
连笑一顿，猛地晃了晃脑袋。
陶京也不知道这半梦半醒的小孩在倔强个什么劲。
连笑从臂弯间露出双眼睛来，他直愣愣望了眼陶京。
陶京给他看得发懵，“怎么了？”
连笑朝他勾了勾手。
陶京以为他有什么东西需要，所以就凑近了去看。
然后连笑抬起了手，很认真拍了拍陶京的肩膀，
又很认真地同他说，
“你要好好睡觉。”
陶京几乎是要被逗乐了，这小孩儿，会不会太好玩了点。
“我是说认真的。”连笑把手搭上了陶京侧颈。
他还在发烧，所以周身都发烫，指尖像是燃着火，一簇一簇，肆无忌惮，纵火行凶。
而陶京显然就是那受害方，酒气还未散透，他本来就耳根子泛着红，
陶京嗓子有点儿干，烧得慌，他忽然明白了连笑在说什么。
他不知道连笑是怎么知道的，但这也并不重要。
陶京唇抿了又抿，最后只得是干干巴巴吐出一句，
“我努力。”
这个回答太过苍白了，连笑并不大满意，所以他仍旧睁着那双晶亮的眼睛望他。
太烧了，
那眼神太烧了，
连笑的眼睛里是藏着火的，
陶京不敢看，
所以，
他抬手捂住了那双眼。
酒精遇热是会蒸腾的，
蒸腾出大片大片的红，落在颈侧，又落在耳后，
陶京的理智，也跟着酒精一起蒸腾了，
酒精蒸腾剩下水，
理智蒸腾剩下本能，
所以隔着手背，陶京吻了一下连笑燃着火的眼睛，
他说，
“好。”
小剧场：
高嘉和：一日不见，天崩地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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