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变的发色和眼睛,比狼爪还锋利的指甲,实在是让人无法认同他还是个人类。
他没有看沈天和王恩山,盯着站在门口抽烟的壁烛,双瞳微微一缩。
地面巨大的吸力拉扯着壁烛的膝盖,这一跪砸的地板碎了两大块。殷红的血顺着碎裂的缝隙流淌而出,鲜血形成的纹路,像迎接王之新生的咒印。
壁烛的后槽牙咬的咯咯作响。
“让长辈下跪,真有你的作风。”
“让后辈整晚体验再生和死亡的循环,你也不差。”
为了保留花朵的完整,壁烛昨晚一截一截把他的脊骨拔掉。
脊柱断裂很快有新生的骨头填补,壁烛的手很慢,怕伤害到花枝和根部,导致沈世稀的脊骨断裂后,新旧骨头长在一起。
异种不会死亡,沈世稀只能被锁在手术台上,忍受每一次骨头断裂后身体带来的瘫痪和疼痛,再到骨头愈合,身体稍微能动一些,下一节骨头又重新碎裂。
二十六节脊骨,瘫痪濒死二十六次,同时伴有窒息和颅内嗡鸣,耳朵里,鼻腔里,现在还留有血痂。
与其说他死了又活过来,倒不如说他死了很多次终于停下。
地面像长了嘴一样吸食壁烛伤口里的血液,释放在他身上的压力只多不减。跪在地上的人满脑子脏话骂不出,腰部沉向地面的压力几乎将他整个人折叠过去。
黑狼起身走出屋门,沈世稀跟在狼的身后。
明天就是风向大会的开幕典礼,沈世稀走了,谁出席副位?他和廖诗韵的婚事就这么完了?自己刚刚添的翅膀,说折就折了?
碍于那双凶狠的眼睛,沈天没有追上去。
“你要扔下这一切不管吗!”
“……”
“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黑狼顿下步子,沈世稀抚上那身无比漂亮的毛发。
“我回不回来,回来做什么,完全取决于兔子是否活着。”
-
“沈氏集团弃权了?”
大会之前廖诗韵一直没能联系上沈世稀和沈天,本想着大会总能见到,问问这么多天为什么联系不上。
婚礼备好了,就等着沈世稀一个百分百的点头答应,可是风向大会开始了,沈氏集团居然无人出面。
“怎么会这样……”
有不少媒体是冲着沈氏集团的新副位沈世稀来的,外界传闻这位三少爷不光年轻有为,样貌更是比当年他母亲还要出挑,所以很多人等着见一眼真人。
“沈氏集团今年销量不好也用不着弃权啊,十四的排名都不要?”
“沈天哪是那么容易放过风向大会的主,这可不像他的作风。”
今年的大会铜牌风向名额落入赵家手里,尽管今年赵家最后的损失颇大,但根据以往的业务考核,综合评定赵家够得上前三。
赵临江年纪太大没来参会,阿紫拿着手里的水晶杯,一连的签单签到手软。
许是签累了,阿紫挥动的笔尖越发觉得触感不真实。
那个男人怎么没来?自己就等着看他出丑呢,最后给赵氏集团的下马威砸的人鲜血淋漓,可第三不还是赵家的,沈家倒做起缩头乌龟了?
“赵副总还是那么漂亮。”
“今年多关注关注我家,都是顶尖的样子货。”
“赵董事长身子还好吗,我们这边的茶专挑着老爷子的口进的,一会给您带走些吧。”
阿紫一边笑着一边回应着每个人的好意,窗外的阳光晃人眼睛,在生意场上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话,她早跟山茶学透了。
“那个,赵副总。”
递过来的单子隔着人群悬挂在阿紫眼前。
“您……怎么签了沈氏集团董事长的名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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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期和沈世稀的五月婚礼,廖氏集团放出去的喜帖已经无法收回。之前和沈家大少爷定亲没成,廖氏集团大小姐的名声就不太好,现在跟三少爷的婚礼又一次泡汤,不少人已经开始暗地里笑话廖家。
挑来挑去,还是把自己挑剩下了。
廖诗韵恨的咬牙切齿。
来年七月,沈氏集团因为人体试验责任被追究,地下研究中心曝光。廖诗韵借助此次话题的流量,说自己发现沈家做些见不得人的事,以身犯险跟沈氏集团联姻,就是为了揪出他们的老底。
廖氏集团此话一出,大楼整整烧了七天七夜,虽然没有人员伤亡,但所有工厂的机器都不能使用了。
沈氏集团刚刚退下舞台,廖氏集团紧跟着翻不了身,赵临江前几天睡觉的时候咽了气,丧事也过了有几天了。
灾年。
赵家新上任的那位叫赵颖林,年纪轻轻,谈吐有度,所有人心知肚明那是沈氏集团的大少爷,但在生意不景气的节骨眼上,没有人会折掉自己唯一能倚靠的大树。
那个女人还是这么美,从未老去,她和赵颖林站在一起,不少人都说像是姐弟。
直到又一年春节前的风向大会,赵家在马迩嘉独树一帜,其他企业紧跟其后,消失了一年的沈天来了。
他看见副位上的赵颖林,还有他身旁那个身姿婀娜的女人,双腿逆向而驰。
今年的雪特别厚,踩在地上嵌入泥土的声音如诉如泣,王恩山在医院忙的焦头烂额,根本没时间陪他出去喝酒,沈天从大会门口走出来,裹紧衣服,接了一通电话。
“喂?”
“你那那么热闹?”
“来风向大会看看,以后……就再也不来了。”
电话那头沉默许久,沈天扬起的头接着雪,落在鼻尖和睫毛上,被体温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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