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的红斑从胸口蔓延到了脖子上,微微触碰便疼痛难忍。
尽管自己已经把时间掰开了揉碎了一点点享用,可该来的还是来了。这两年多的时间,沈天和山茶几乎退出了商业圈,只留下忠实的老顾客。外面那些留言带给夫妻二人的经济打击是巨大的,但互相陪伴着,也没多难熬。
反正已经拥有很多了,沈天陪着山茶,赵家无论怎样作妖,这些积蓄也足够两个人富裕的过完一生,至少沈天是这样想的。
睁开眼最美的景色大概就是看着自己的夫人端坐在床边的梳妆台前,用梳子梳顺一头乌发,虽然今天的头发散的有些多,遮盖了那修长纤美的脖颈,可这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样子又别有风情。
美,特别美。
沈天的拥抱疼痛到骨子里,后背像被人穿了一个洞,山茶控制不住的瑟缩了一下。
“怎么?”
“没事,抱的太突然,吓到我了。”
今天的山茶格外温柔,说话声音小小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丝懒惰和依恋。
门口放着旅行箱,老客户在马迩嘉的生意需要沈天扶持,大概一个月后回来,山茶知道这件事,劝他早去。
“咱们起家的时候也没少受人家帮助,来往走动着,生意也得讲情面。”
这话在理。
“那你在家等我回来,枣糕在冰箱里,记得吃。”
“嗯,快走吧。”
还是那个窗子,窗外的人还是一身黑色的大衣,他对着自己笑容灿烂,远远的隔着家门,给老婆抛出一个吻。
车子走远了。
山茶出屋,去冰箱里找到沈天做的各种样子的小枣糕,各种花朵,小动物,水果的样子,生怕她吃腻了似的。
不加热的枣糕略硬,一道鲜血顺着嚼动的牙龈蜿蜒而下,山茶混着满嘴的血腥味把枣糕吞了下去。
颖林和颖中还在睡觉,只有小稀裹着毯子躺在沙发上,为昨天跟小朋友的不愉快闹脾气。山茶放回点心,路过穿衣镜看见自己脸上长出来的红斑,皮肤下密密麻麻的渗出血点,想去安慰儿子的步子又缩回来。
毒素蔓延的很快,连根儿子说句话的功夫都没了。
“妈妈。”
山茶理了理头发,把那半张脸藏在乌黑的屏障里。
“怎么不回屋睡觉?”
“睡不着。”
沈世稀从沙发上滚起来,乌黑的眼睛盯着站在那一动不动的母亲。
“你为什么离我那么远?”
“我想给儿子做早饭,不抓紧时间一会你又要去上学了。”
“可是你嘴角流血了……”
山茶抬手,看见大片血点在手背上盖的密密麻麻,唇角的血是刚刚吃点心流到口腔里的。
“番茄酱,小稀赶紧睡觉吧。”
山茶走的很急,逃一样的离开。沈世稀搬了个小凳子把墙上的电话拿下来,踮着脚尖拨通了王恩山的号码。
-
“这就是你说的,需要我帮助?”
那个穿着旗袍的藕荷色眼睛的女人靠坐在一旁,艳红的指甲掐着纤细的高脚杯杯身。
“咱俩的关系见一面可真难,沈天,咱俩怎么说也是夫妻,没必要做这么绝吧?”
叫沈天来的老板此刻一声不吭,给二位关上门便退了出去。
阿紫闻了闻酒香,似乎不合胃口,甩手扔了出去。四溅的红酒染在地毯上,纤薄的高脚杯碎的四分五裂。
“你和你那个情人隐匿了这么久,就别占着马迩嘉这块肥肉了。看看你的铺子,被留言打压的门可罗雀,你带不动这个地方的发展,把手里的权交出来吧。”
“马迩嘉是我送她的礼物,你别想要走。”
阿紫也不恼,拽着最近的凳子坐下。空气逐渐浓稠,周围温度下降,如坠海底。旗袍下的双腿散开白色的半透明触须。
“人啊,顺风顺水的时候就是这样,有些人注射毒素会死,而有些人却能依靠毒素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蛰痛从阿紫的掌心里传到沈天身上。
“那个女人也是怪物吧?难怪漂亮的让我嫉妒。明明一切都是我的,我是赵家的千金小姐,我爱的男人应该永远围着我转,可你经常盯着那块破石头发呆愣神,你以为我瞎吗?”
气泡和水波直往脸上招呼,沈天的呼吸受阻,无法喘气。
“为了那个女人,你连赵家都背叛,我爸是瞧不上你,但他也给了你一条生路,你现在在反咬我们,好一条狗……早把你的血气用在黑市,赵家和沈家只会是根枝缠绕无法撼动,可你呢?”
阿紫从腰间拽了一条绳子出来,上头拴着一个关着怒海的水母状石头。
“你们没有好下场的。”
-
又打不通电话。
“这个沈天,总在节骨眼不接电话。”
救了不知道多少次人的山茶,自己也因为这个病倒下了。大量的麻醉剂跟喝水一样的往身体里灌,疼痛检测也只能压制在黄线以下。
刘婶领着沈世稀在外面等,王恩山心里清楚山茶的情况,故作轻松让孩子先去学校。
“我妈妈病的严重吗?”
“不严重,就是得调养一段时间,她生你的时候落了病根,一直没养好。”
“那妈妈什么时候能见我了,叔叔你给我家里打个电话,我来看看她。”
“行。”
王恩山笑着跟孩子摆手道别。
山茶的病症和普通的人还不一样,她的发病期很长,虽然毒素上来的凶猛,但因为本身和人类不太相同,所以身体的韧性是之前的患者比不了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