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夏天，太阳落山晚，火烧云却出来的很早，晴空白日一片粉红。
“地下太冷，研究中心造在这也是遭罪。”
“所有事情结束以后你想去做什么？”
沈世稀想了想，一直被各种事情缠的分不开身，似乎从没考虑过自己的事，知瑟这么一提，真把他问住了。
“这有什么不好回答的，你就想想你这个年龄的孩子都在干什么，然后挑件你喜欢的去做不就好了？”
“这不是不知道事情什么时候能结束吗，早结束我也不能去上学。”
搓着身上的鸡皮疙瘩，沈世稀买了两杯冰可乐，递给知瑟一杯。冰块入口，冻的人汗毛直立，刚下去的鸡皮疙瘩又冒了上来。知瑟喝了一口，咂了咂嘴，似乎不太能欣赏这个味道。
店边的橱窗很亮，把知瑟和沈世稀的身影完完全全投射了进去。沈世稀的眼角无意间扫到镜子，知瑟也停下了脚步。
两个人刚见面的时候，知瑟比沈世稀高一头还多点，现在沈世稀的个子都到知瑟的眼睛了。沈世稀越看自己越觉得陌生，移开视线继续往前走。
“异种的个子，都这么高？”
异种的块头算不上大，甚至还有知瑟这种“相对小巧”的，不过金书也好，壁烛也好，身高都在一米九开外了，尤其壁烛，不知道是不是和异化体有关。以往的异种沈世稀也观察过，实验舱里那四百多个，并没有太夸张的体型。
“看你异变的方向，比如我是个兔子，以灵敏性异变为主，体型肯定不会长得太大，个子也不会太高。壁烛是火烈鸟，攻击性很强，而且火烈鸟本身就是体型庞大的鸟类，个头肯定不会太差。这种强度的改造是外围异种没有的，只有核心异变的高级或者顶级才有。”
沈世稀点头，看了看知瑟的双腿，那双漂亮的长腿完美的占据了身材的黄金比例，所以知瑟虽然相对娇小，可这身量却是一等一的显高。
“你多高？”
“一米八四。”知瑟喝了口冰可乐，冲鼻子的甜味有些上头。
“光腿长就得一米三了。”
“你的身体只重塑了一次，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咦？不对啊……”
“什么不对？”
知瑟拧着眉头，越捋越觉得奇怪。
“如果你是残次品异种，为什么身体却是高级异种的重塑？而且按说身体重塑过一次，肯定会清楚自己的异变体到底是什么，你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异变方向？”
沈世稀忙着工作，把自己也是异变体这事忘了。知瑟这么一提醒，沈世稀心里一惊，可他的第一反应依旧是——反正高级的阻断药现在也能做，不叫事。
“要说你是高级异种也说不过去，你没有异能，战五渣都算不上。”
“战五渣都不算，那算什么？”
“只能算个炮灰。”
冰可乐里最后一块冰被咬的嘎嘣一声，伴着含糊不清的“谢谢夸奖”和两颗白眼，空空如也的可乐杯终于被扔进了垃圾桶。
-
沈天回来了。
一早上伴随着整个实验室的怒吼声，死气沉沉的研究中心终于有了点人气。这么多年远离亲爹独自过活，沈世稀也不知道沈天什么脾气，前段日子刚见面的时候就觉得他这人挺不好说话的，但是气质称得上沉稳，今日可算见到真面目了。
知瑟照常跟着沈世稀去上班，听着大厅里的怒吼声，摇了摇头。
“你爹火气挺大啊，没看出来。”
沈世稀换好衣服，瞧见知瑟手里居然拿了一大团白毛线，在那编猫窝，一些陈年旧事堵不住的涌了出来。
“你编这个干什么？”
“我在这天天等着你，多无聊啊。”
“你又不是出不去，这么个地下大楼还能关得住你？”
一大团粗毛线很快被编出了形状，底盘眨眼间就做好了。
“我不能走，走了不能保证你的安全。我给我自己编个窝，在这待着也舒服啊。没有床，沙发也硬，昨天呆了一天腰都待疼了。”
自己的……窝？
什么迷惑行为，这个线也不够编个成年人足够睡觉用的垫子啊。
“这点线，也就编个脚垫，可不够你编毯子的。”
“不用啊，有……这么大。”知瑟放下手里的活，笔画了一个直径仅有二十厘米的圆。“这么大就够了，还能编个小顶棚，这样才有安全感。”
那也就是个帽子的大小，怕不是编来暖头的。自己这个屋子和以前陈设不同，比以前的屋子大，又冷，被褥也没安排。
“明天让他们买个沙发床放这里吧，你待着也舒服。”
知瑟手很快，几次翻转间，底座编好，上方已经开始做围栏了。他摇了摇头说没兴趣，也没那个必要，沈世稀拗不过他，看着知瑟开始编顶棚。
整个窝做的和小船一样，沈世稀脑子里突然反应过什么来，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你还不去工作，傻笑什么呢？”
-
“说了多少遍了，不管赵家花多少钱谈，沈氏集团的价位永远给高三成，就这样都没拿下项目，高薪喂养的废物们是不是想滚蛋！？”
屋外的凳子是铁质的，地下冷，凳子凉，沈世稀嫌坐这冰屁股，就站在一旁，打算等沈天发完火出来再找他谈话。王恩山也赶巧刚过来，早餐还没来得及吃，拎着两个面包往办公室跑。瞧见沈世稀站在那，开口想打招呼，舌头一闪拐了个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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