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敌？”沈世稀笑了，“原来人体实验是为了制造异种稳固沈家的地位和生意，完全为了私利啊？这跟过家家的时候，自己打不过小朋友，非要借助大人的手有什么区别，您这操作简直不要脸。”
沈天一掌拍在桌子上，震的旁边几碟小点心从盘子里滚了出来。壁烛为免波及，抬腿坐到一边去，半个字都不掺和。
“沈世稀，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我给过你机会了，你别得寸进尺！”
“我没有得寸进尺，您别忘了，那些股东为什么向我们投资，因为大家讨厌异种的存在。我废除异种的异能帮他们延长寿命，所以才能换来大家的支持和异种的配合！可是现在风向变了，你们要制造异种，大家凭什么来投资，凭什么帮助你们制造他们害怕的东西？这完全说不通！”
“因为沈家是盈利的，就这么简单。我现在失去了研究中心这个项目，大批资金流入赵家，再这样下去沈氏集团会变成一个不入流的奢侈品公司，这不是我想要的。到时候你也不会再是三少爷，你可能连这个店的门都进不来！”
沈世稀垂下了胳膊，这么多年，他是第一次跟父亲这样吵架。
商人到底还是商人，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就什么都不怕，可什么都有了，就一丝一毫都不肯松手。
“奢侈品公司不好吗，放手吧，为什么一定要逆天而行？人体实验的事情如果被揪出来，您觉得就不会葬送沈家了吗？”
沈天的喉结上下滚动，他端起一杯酒水一饮而尽，眼眶竟有些微红，不知是酒的辛辣还是其他原因。餐厅里陷入短暂的安静，外面吹拂的风擦过鼻尖、脸颊，很温暖，也很平静。
“我为山茶买了一座城的珠宝，我不想别人抢了我的珠宝，就像毒抢走了我的山茶。”
母亲是沈世稀的软肋，沈天的做法再错误，提到母亲，沈世稀心里就堵得说不出话。
夜风开始转凉，餐厅古老的落地钟敲了八下，不知不觉竟这么晚了。这顿饭谁也没怎么填肚子，上来的食物基本都是原样。
沈世稀很纠结，他没有胃口去品尝这些美食。
母亲已经死了，父亲再怎么拿母亲说事，帮他把人类改造成异种的情况根本没得商量，不可能。
可是，凭借自己太难找到机器和开展工作，庞大的数据处理和药物处理也需要金钱，自己手里没有那么多。
“我先回去了。”
沈世稀起身要走，却被一直没吭声的壁烛拦下了，他那两个吝啬的眼珠子瞧着沈世稀的脸，没有让开的意思。
“不再谈谈？”
“我该走了。”
“那个绿眼睛的小娃娃，似乎挺喜欢我的店的。”
丝味特？
沈世稀垂在身侧的胳膊紧了紧，脚下有些发沉，心里大声咒骂这个鸟人混蛋。
“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别的目的，如果你想清楚了，咖啡店里随时有人，不过既然来了就得帮着办事。刚刚都说过了，你虽然劣质但是脑子还行，不应该健忘。”
“你监视我？”
壁烛弯下腰，拍了拍沈世稀的肩膀。
“别瞧不起顶级啊，小混蛋。”
沈世稀拍开他的手，独自离开了晚礼湖餐厅。
夜晚的晚礼湖颜色更深了，如魅如魔，像美丽而危险的女巫。壁烛看着沈世稀一步一步消失在远处的黑暗里，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那个位置，他刚刚好像伤过。走的时候忘了留意，划的应该挺深的，居然没流多少血。
“有意思……挺晚了，我也走了。”
壁烛随手拿了杯没动过的饮料，喝了两口。
“今天是我特意给你们制造的见面机会，是你自己不说出来的，别说我没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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