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露重,衣服上的潮湿感黏的人很不舒服。
来往车辆还很密集,潮湿的露面映照着各种店铺彩色的霓虹灯,光影灼灼。沈世稀走的魂不守舍,直到一个人挡在自己身前,他才回过神,抬起头来,看见那双如晴空白云的眼睛。
知瑟摇了摇自己手里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两个小盒子,很轻。
“语言不通太不方便了,我废了老半天劲才买到的创可贴。”
“你出去就是为了买这个?”
“是啊,不然我去干什么。”
不然……不然以为你去咖啡店找线索了。
伤口在脖子上,被面具划伤的时候有拉扯感,应该是挺深的一道口子。沈世稀接过知瑟袋子里的创可贴,随意找了店边的玻璃橱窗,想对准位置把创可贴贴上去。可是他找了半天本该存在的伤口,却只在脖子上找到一条浅浅的痕迹,连血都没流多少。
已经愈合了。
沈世稀把创可贴塞回盒子里,连着袋子一起拎在手上。
“想吃什么,晚上我带你去。”
知瑟拉住沈世稀的胳膊,沈世稀迈出去的脚又缩了回来。
“看着我,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知道什么?”
“你想逃避到什么时候?”
星群密集,映照在巨大的海蓝天空上,像制作出来的特效一样好看到不真实。就是世间有万种色彩,都能投射到那两颗黑玛瑙一样纯粹的眸子里。
“你非要戳穿我身份吗?”
-
创可贴没用了,晚餐过后沈世稀还是把他们带回了酒店。
“你爸爸那边的人知不知道你是异种的事,还有那个王恩山,知道吗?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是异种的,嗯?快告诉我。”
在外面不好谈论这些事,沈世稀的意思就是有什么回来再说。知瑟一听沈世稀肯说,风卷残云一般的吃了饭,结过账擦着嘴拽着沈世稀,连车都没打就跑了回来。刚进屋子,问题就跟机关枪一样扫的沈世稀不知道从哪答起。
“我算不上异种,应该是普通人类和异种结合产生的残次品。”
“你没有异能吗,有没有做过很清晰的,第一视角动物或者植物的梦?”
梦?知瑟这样一说,好像是做过个很清晰的梦,可是自己现在不太能想起来了。
“你这么兴奋干什么?”
“没有没有,我兴奋什么啊,我就是好奇,异种研究员金字塔的顶尖人物居然也是异种,这话题,够劲爆吧?”
一条胳膊压在沈世稀肩膀上,勒着自己脖子死命揉搓。沈世稀再三叮嘱他不许说出去,知瑟表示自己没那么无脑。
“不过……”
在沈世稀被勒死之前,知瑟还是“好心”的松开了手。
“要么就是很早开始异变,然后启智,比如茂灵那种;或者和寻常人类没有任何区别的成长起来,十四到十六岁开始异变。
后者是低级异种的异变规律,前者是顶级异种的异变规律,你……两者都沾一点,但都不是。”
沈世稀揉了揉刚刚被知瑟勒疼的脖子。
“就算十四到十六岁开始异变,毒素觉醒,可是异变之前的体检还是能查出‘毒’这种东西。因为我母亲是异种,所以我一直很重视我的体内是否有‘毒’,这么多年了也没检测出来。”
知瑟凑近沈世稀的耳根,吸了吸鼻子,只嗅到山泉一般干净凌冽的香气,沈世稀的衣服全是这个味,应该是某种香水。
“确实没有,如果有的话我也应该早就发现了。”
“别凑着我耳朵说话,很痒。”
“啊,抱歉……”
知瑟拉开了点距离,房间里一股莫名的尴尬气氛在逐渐升温,小饼干的味道就是很好闻,自己说话的时候都忘了移开了。
沈世稀头也不抬的穿鞋去洗漱,知瑟回过神来,发现他穿走了自己一只左脚的拖鞋,剩下两只右脚,极不和谐的摆在地毯上。
知瑟拎起那两只拖鞋来看了看,里面淋浴声响起,想去送鞋的心打了退堂鼓。
“……”
不对啊!
反正都是男的,怕什么?小饼干今天心情明显不太好,晚礼湖餐厅的事还没来得及问他呢,而且看样子他也是刚刚觉醒,发现自己是个残次品异种,心情肯定超级复杂,应该多唠唠嗑,排解一下他心中的郁闷才对。
知瑟在门外敲了敲玻璃,里面的水流声应声而停。
“有事吗?”
“小饼干,你……把我拖鞋穿走了……”
不一会,门打开一条缝,从里面递出来一只拖鞋,没等知瑟把另一只递过去,门就关上了,知瑟只好又敲了敲玻璃。
“还有事?”
“你的鞋没拿。”
“放在门口吧。”
知瑟打开门,里面的水雾直迷人眼,外面冷风开的很足,这一开门,里面的暖气退潮一般的从屋里冲了出来。沈世稀打了个冷战,知瑟抬头看了看他,热水浇灌在后背上的一瞬间,一朵巨大的山茶花盛开在了沈世稀的腰椎位置。
那是什么东西?
“好冷……”
知瑟关上门,也把自己关在了浴室里。不等沈世稀抗议,一只手揽过沈世稀的腰,雾气散尽,山茶花也消失了。
“你干什么!”
光洁的皮肤上哪有什么山茶花。
“你后背开花了,就在刚刚……”
臂弯里的人在发抖,淋湿的黑发有些凌乱,乌玛瑙正恨不得扎死自己的戳着自己的双眼,嘴里是后槽牙咬紧的咯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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