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好几天过去,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丢的。
他垂下手,由着喷泉把自己淋成落汤鸡。
石头丢了不好说,可就算进了镇子,又怎么好意思开口问他们要柠檬果,这种行为又和那对母女有什么区别?
茂灵已经帮过自己了,现在还要去麻烦他的家人,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晚风很凉,沈世稀从喷泉里走出来,打着哆嗦脱下外套,把水拧干。
安静到吓人的伞渊街,埋头整理衣服的沈世稀面前站了个男人。
暗红色的瞳孔,脖子上黄金蟒的纹身。男人冲他伸出手,面无表情的递过去一颗金豆子似的柠檬果。
“知道和平派的异种为什么不能出伞渊街吗?”
沈世稀看着他手里的柠檬果,脸上烫的似火烧。
“为什么知瑟先生经常下令,出伞渊街的异种杀无赦?”
“……怕异种伤人?”
“和平派的异种从不伤人,主战派的异种,也就是普通人类对同族改造的那些劣质异种,才会和人类互相残杀。”
金书又递了递手里的柠檬果,示意沈世稀拿走。
“知瑟先生为了巫行镇,立下太多招恨的规矩。因为过坎之前,越滥用异能,毒素越难控制。你救了那对母女,明天就有更多的人因为他们偷走别人的医药费而命丧黄泉。想想小愈折损生命换来的柠檬果,让你拿来救那两个人渣,我都想直接送你上天。”
金书把柠檬果扔到沈世稀怀里,消失在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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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
房屋里凌乱的地上,一条金黄色的蟒蛇游走在室内,将母女两个人缠绕在一起,勒的两个人几乎无法喘气。
女儿还在挣扎,蟒蛇就用床单把女孩的嘴堵了起来。
直到两人都被勒晕过去,蟒蛇才慢悠悠的放开两人,立起蛇身,化成人形,苍蓝的眼睛从蛇头面具里散出一丝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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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起来,齐童睁开眼,摸了摸自己的嘴巴。
又做恶梦了,从住到这个酒店开始,除了第一天梦到一只可爱的兔子,剩下的这几天梦到的全是蛇。段小茗还在熟睡,睡姿豪放到称霸海洋,她尝试推了推母亲。
“妈妈……我做恶梦了。”
段小茗听见恶梦两个字,蹭的从床上窜起来,似乎刚刚那个熟睡的女人根本不是她。
“很大,把咱们两个勒死了……”
段小茗咽了口唾沫,一言不发,去浴室洗漱,双手抖的和筛面一样。
“女……女儿啊,去问问那个男孩,给我找的那颗解药是从哪找的。咱们再要他点钱,还是走吧,在他身边总觉得怪怪的,搞不好和抓咱们的人有其他关系。而且你看他那个眼睛,黑的跟俩窟窿一样,越看越不舒服。”
“我觉得他挺帅的啊……”
“闭嘴,你妈混了多少年了,看男人一看一个准,快点的。”
“哦。”
齐童不情愿的点了点头,换好衣服,去敲沈世稀的房门。
正赶上沈世稀要出去,这一敲敲空了。
“啊,早安。”
“钱不够了?”
齐童笑了笑,“我能进去说话吗,不耽误你太长时间。”
沈世稀的屋子很整洁,就像没人住过的一样。房间里淡淡的柠檬香气,很清新。
“有事快说。”
“哦,那个……我和妈妈也耽误您不少时间了,所以我想早点拿到解药,不再给您添麻烦。之前您给我妈妈的解药,要不再找找,没准还有,只要一颗就好。”
“那个地方不会再有了。”沈世稀松了松领口,把口罩摘下,齐童看着工艺品一样的男孩,脸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为……为什么,药不都是放在一起的吗,很少有一颗一颗放的吧?”
“那颗药作为我母亲的陪葬品下葬用的,要不是事态紧急,我也不可能去打扰她安眠。”
齐童“啊”了一声,“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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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葬品?”
“嗯,他是这样说的,就一颗。”
“药都是成板的,哪有一颗一颗的,我看你是被人家迷晕了,这点判断能力都没有。”
段小茗咬着刚做的美甲,仔细想了想,然后拿出厚鼓鼓的钱包,抽了五张票子出来。
“去买束好点的花,你打扮漂亮点,这小子中午肯定回来,你趁着中午的时间去找他。看看他妈妈那个墓,到底在哪。”
齐童接过五张粉票子,面露难色,“这不合适吧……”
段小茗又抽了三张出来,塞到齐童怀里。
“没什么不合适的,这么多天了,你不自己想想办法,是跟自己的命过不去吗?”
想想在好看的人面前捧着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也没什么不好,齐童兴高采烈的出门了。段小茗去浴室补了个口红,从床头堆积的高跟鞋里随意选了一双。这附近好像有一家很不错的西餐厅,不知道去那能不能偷到贵重首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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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中午,沈世稀回来,看见房屋门口站着个女孩。
女孩带着帽子,穿了一条粉红色的连衣裙,短跟小皮鞋崭新发亮,手里捧着一大束素净的百合花。淡妆和脸上俏皮的雀斑相得益彰,五分的长相,打扮起来也能拼个七分。
沈世稀一眼没瞧出来门口的人是谁,开口才知道是齐童。
“好看吧?”
“好看。”
齐童的脸又红了,抱着百合的手紧了紧。她低着头,在沈世稀进屋之前拽住了他的胳膊。
“我可以……去看看阿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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