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半,A省中心医院。
三个月大的异种出现,简直是在否定沈世稀已经确定的所有结论。他本想叫钱管家起来送他去医院,可空荡荡的管家室里没人,他这才想起来钱管家说了今晚回去看看孙子。
披着寒风和星星,沈世稀打车自己去了A省中心医院。
从视频里看应该是三十二层的手术室,这间手术室就是王恩山的私人休息间。沈世稀直奔三十二层而去,还没进门就听见王恩山的大笑声。回荡在无人的走廊,从远处打出回响又绕回人的耳朵里。
“好不好玩,爷爷再给你做个鬼脸啊?略略略略~”
“哈哈,哈哈……嘤……”
“……”和预想中的不一样。
而且加上婴儿的回应,整个长廊更吓人了。
王恩山膝下无子,一辈子都在搞医学,说过此生不娶,不耽误人家姑娘,因为工作他经常不归家。沈世稀的出生也等于圆了王恩山一个梦,沈家和王家又是世交,所以不论王恩山怎么管沈世稀,沈世稀都不会真的跟他发脾气。
至于王恩山喜欢孩子,沈世稀也不意外,王叔也很喜欢他。
沈世稀开门而入,最先停下笑声的不是王恩山,而是那个婴儿,显然察觉有人进来了。王恩山扭头,这才瞧见沈世稀。
“咦,不是说明天吗?”
“我的研究都被推翻了,还睡得着觉?”
屋子里很暖,沈世稀把外衣收起来,蹲在婴儿的保温舱前仔细看着这个小异种。
相比正常人的皮肤,婴儿的皮肤有种淡淡的白青色,眼睛也没进化成全瞳,虎牙很细,不太像人类该长的牙齿。
蛇吗?沈世稀在脑子里大致过了一下带有腐蚀性毒的蛇类,搜刮无果。
“尸体呢?”
王恩山起身,带着沈世稀进另一间屋子,小婴儿的嘴分分钟能挂拖油瓶,眼看就要哭出声。王恩山赶紧跑回去安抚,沈世稀对这种粘人精没招,问了位置,自己去看。
一股带有木质感的酸味从停放尸体的地方传了出来,就好像潮湿的木头用柠檬擦过一样好闻。尸体跟视频上见到的状态相同,就是开了个1080p的清晰度而已。看年龄这个女人差不多有四十了,身上也没有近期生产过的痕迹,不太像孩子的母亲。
没太多发现,沈世稀也没在屋子多做停留。王恩山见他出来,一边逗孩子一边跟沈世稀解释。
“这女的下午来的医院,抱着这个孩子,说她自己晚上睡不着,想开点安定。孩子一直哭,这个女的就冲了些奶粉喂给他喝,然后孩子开始吐奶。
当时本来没什么,谁知道下楼的时候这个女的从楼梯上直接滚了下去,去了几个医护人员帮忙。孩子被磕的也挺严重,但伤口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起来的,谁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所以孩子就暂时放我这了。
这个女的棉衣被烧了个窟窿,人烧成什么样你刚刚也看见了。出这事的时候是晚上十二点多,我处理完才给你打了通电话。”
“死者和婴儿什么关系?”
“不是一家人,已经报警了,女人的身份正在查。”
婴儿很可爱,像个会动的棉花糖,小脸蛋不用掐也知道有多Q弹。再怎么说也得等明天沈氏集团实验室的人上班了再说,沈世稀打了个哈欠,婴儿见了,跟着学张嘴。
他一张嘴不要紧,只是伴随着一声可爱的“啊——”,从嘴里吐出来的奶水把俩人吓的都后仰了半米。
然后走廊里就是更吓人的婴儿哭声。
保温舱里柔软的床单并没有被腐蚀,滴在床上的就好像是普通孩子的呕吐物而已。沈世稀的睡意又一次被打散了,而且这个孩子不是哭就要缠着人,王恩山要想去倒口水喝,他再一走,绝对又要哭。沈世稀只好坐在那,看着这个小祖宗。
研究,实验,制药……一天一天巨大的脑力消耗,眼皮昏沉,视线无法聚焦,沈世稀靠着保温舱睡着了。
等王恩山接水回来,又看见沈世稀跟异种近距离接触。
周公脾气不好,扯着沈世稀的胳膊把他从梦里拽了出来,睁眼看见王恩山拧成小山包的眉毛疙瘩。
“你能不能有点警惕性,0329也是,这个孩子也是,知道他身上的毒带强腐蚀性,还把手伸进保温舱的透气孔?”
0329这个号码从那件事之后就没人再提过,王恩山一时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这个跟死神对战半辈子的男人语塞了。沈世稀道了句谢,拿着自己的外套去屋外的长椅上透气,这一待就到了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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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警方派人来了一趟,医院那个尸体无人认领,听说那是个人贩子,倒卖孩子有十几年了,这次算是载在自己手上,死得其所。
婴儿从A省中心医院被运往沈氏集团异种实验舱,编号0414。但因为实验题年龄太小,无法正常进行工作,用药也很困难。所以直接放进了大厅实验舱,时刻观察。
沈世稀不被允许近距离接触异种,他每天能看到的就是0414的身体报告。用药用的身体多项指标都不正常,随口问了一句才知道工作的人为了防止0414清醒,什么都做。就算那些药的副作用会引起心脏,精神,发育各项非正常因素产生,他们也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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