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啊。”秦淳趴在顾十华背上，蔫蔫地说。
他们此时已经不在那山崖上了。历过一场旖旎之后，顾十华背着他走在森林中，天色一点一点地暗下来，红日换繁星，只留一道霞光，宛如少女醉酒后颊上的酡红。黑暗温柔地拥在二人身侧，又像水波一般泛着涟漪散开去。
“痛？”顾十华顿住了脚步，“哪里痛？”
“你说哪里痛？！”秦淳脸腾地一下红了，“你干的好事你自己不清楚？带我过来的时候晓得带那什么‘流春膏’，不知道剪剪自己的指甲？”
顾十华没说话，闷着头往前走，嘴角有点上扬。秦淳伸长脖子去看，发现他在憋笑。
“你笑什么？合着我痛你还开心是吧？”秦淳愤愤然。他把身子给了顾十华之后，说话也愈加没大没小起来，“你说你一个武林盟主，又是我师父，却不教我剑法，还撺掇我做这种事……”
“这种事？”顾十华憋不住笑出声来，“你倒是说清楚，哪种事？”
“还能是哪种事？”秦淳气急败坏，“你摸我你亲我，你还——”他瞪着眼睛，却总没脸说出准确描述，只能愤懑地踢了踢腿，“总之，痛死我了。”
“真的痛啊。”顾十华捞住了他踢出去的那条腿，顺势把人放下来，靠在一旁的古树上，蹲**就要去解对方的裤带。
“你要干什么？！”秦淳骤然惊恐，连忙攥紧了裤带的打结处，不让顾十华抢得先机。武林盟主勾着唇角看他动作，唇角笑意更灿烂了些：“你不是说痛么，帮你看看。”
“不要！”秦淳戒备地缩了缩，攥紧的手指没有丝毫松懈，“谁知道你个老狐狸打什么主意……”
“继王八蛋、臭流氓、不要脸之后，我又多了个‘老狐狸’的称呼？”顾十华笑得花枝乱颤，“别担心，我就看看，要是出了血，回去就请郎中。”
秦淳瑟瑟地看着他：“你说话算话？不会再压上来？”
他是真的怕了。顾十华这个人太过恐怖，长了一张娇俏可人的美人脸，情事里却一点都不娇俏可人，一言不合就把人压得动都动不了，身下那物什儿还比他雄壮。秦淳躺在地上，觉得自己像条楚楚可怜的小舟，在暴风雨中的大海上飘摇，马上就要沉下去，被食人鱼吃抹干净。
太可怕了。侯诚说的什么话，哪里有什么比女人好看就赚到了的道理，秦淳倒觉得是自己亏了，还亏得倾家荡产。
“不会。”顾十华答应得头头是道，“我说话算话。”
秦淳拗不过他，只得松开了手。顾十华褪下他衣袍，一本正经地检查起来。秦淳被他正直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你看得见吗，天都黑了……”
“没流血啊。”顾十华说。
“不是，你真的看清了吗？！”秦淳挣扎着撑起身子，“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往外流啊，还好痛……”
“那可能是我落里面的东西。”顾十华云淡风轻地说。
“啊？”
“我说，那可能是我的元阳。”顾十华抿着唇笑。
“啊……？”秦淳愣了半天，这才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脸蹭地烧了起来：“你他妈……”
顾十华对着他狡黠地眨了眨眼睛。真的像狐狸，秦淳心说，修炼千年的老狐狸，长得贼好看，套路却深得九曲十八弯。
他气急败坏地抓了把砂土，就往顾十华脸上摔：“不知羞耻！”
他出手不狠，摔得也没准心，捉摸着以顾十华武林至尊的身手绝对能躲开，却没想到对方任那砂土劈头盖脸地浇过来，直接变了泥孩子。
“盟主，你……”秦淳有点懵。顾十华揉了揉眼睛，一脸精致妆容全没了，颊上腮红都成了尘土。可他在笑，笑得没心没肺，像个孩子，十一年前崖底青松里，那未踏进江湖的、来自镜花楼的“女孩子”。
“咱们扯平了不是么？”顾十华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不是痛吗？可还觉得解气？”
秦淳被他突如其来的温柔搞得手足无措：“解……解气……”
“那就穿上裤子，赶紧上来吧。没流血，你放心。”顾十华背对着他蹲下/身，“过来时候咱们用的轻功，回去靠走的话，可要走上一大段路了。”
“哦……”秦淳怔怔地系了裤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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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穿过森林，桃叶的香气渐渐远去，只留花瓣还散在顾十华披散的发间。秦淳蜷在他背上，头轻轻地倚着他的，满鼻子都是熟悉的月兰香。顾十华什么时候都是香香的，他想，不像云水镇酒馆里的臭男人，一到夜里一馆子都是汗水发馊的气息。真像个小姑娘，但也真的好闻。
他觉得有点累了，眼皮子不住地打颤，却又不想睡去。他在一片朦胧之间浮浮沉沉，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十一年前的那个峡谷，一身素衣的女孩哭着对他说，你为什么不让我死。
我说了什么？秦淳昏乎乎地想，我那时……回答了什么？回答的是“活着才有希望”，还是“你这么好看死了多可惜”？
看起来不像是后一个，那时他才不过十岁，哪说得出如此流氓的话。
怎么说不出呢？心底有个小声音说，你那时的确说的是“姑娘你这么好看死了多可惜”，只是后面还有一句。
什么？
“我以后娶媳妇儿，就要找你这么好看的。”心底那声音说，咯咯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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