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淳觉得自己早该明白，顾十华说吃了他……就是真的要吃了他。
他现在躺在地上，身上压着个顾十华，和昨晚一模一样，只不过现在这位顾十华……好像是清醒的。
他刚刚记起了所有事情，又觉得顾十华的往事真是太沉重了，得想个法子缓缓气氛，思来想去“黄毛丫头”便脱口而出，没想到顾十华甜甜地笑了几下，就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
已经……这么熟练这么迅速了么？！
“盟主，您……冷静，冷静。”秦淳抽搐着一张脸，惶然地推着他胸口。顾十华压在他身上，一双褐瞳饶有兴趣地盯着他，却没有动手动脚。
秦淳更慌了。此刻若是侯诚压上来，他秦少侠势必会拔剑出手。可在被顾十华有意无意地撩拨了那么多次后，秦淳总觉得什么都不对劲了。顾十华的笑不对劲，顾十华的眼神不对劲，顾十华身上的温度也不对劲……秦淳紧张地挣扎了一下，却感觉到顾十华的膝盖滑入了他腿间。
秦淳的脸蹭地一下红了。顾十华面上依旧不动声色，手却悄无声息地滑下去，似乎想捏他的腰。秦淳颤巍巍地拽了他手腕，苦口婆心地劝诫道：“盟主，您冷静啊！”
顾十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冷静什么？”
秦淳心说你问我冷静什么？自己身上长的东西想做什么，你不清楚么？！
他深吸一口气，收回躲闪的目光，对上了顾十华的脸。武林盟主的长发散下来，若有若无地撩着他脸颊，带着熟悉的月兰香。日已西沉，晚霞染着云边，光影在顾十华眼睫上跳跃，一根接着一根，在下眼睑上晕出鸟巢似的阴影来。
真的挺好看的，秦淳想，他找姑娘还找不到这么好看的呢。情事这种东西，头皮一硬眼睛一闭就过去了，管他是男是女……
等一等？秦淳你这个思想很危险啊？！
哪里危险了。心里一个小声音说，声音轻微而戏谑，顾盟主记你十一年恩情，要以身相许——这就是伟大的爱情啊！你就从了他吧！
秦淳脑子里正神仙打架，面前的顾十华再低了低头：“想什么呢？”
两人呼吸交错。秦淳脸又烧起来，连忙转开头，语无伦次：“不，盟主……我……你真的，真的断袖……”
“嗯。”顾十华说。
秦淳的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你……喜欢我……就是因为十一年前我……救了你？“
“嗯。“
“你……怎么认出我的？！“
“你脖子后面有个胎记，像条龙。”顾十华说，“挺显眼的。在芦花溪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认出来了。”
“不是……”秦淳觉得自己快疯了，“这么狗血的吗？！”
他真的在一本三流传奇里了，写的还是那种师徒的禁断之恋，要多艳俗有多艳俗。顾十华还看着他，眼神认真：“我说过了，如果你觉得困扰的话，完全可以拒绝。”
“不是……”秦淳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意思就是可以了？”
“不……”秦淳很无力，“我也不是这个意思……谁，谁敢拒绝你啊，你，武林盟主，天下第一……”他一紧张话匣子就收不住，“我要是敢拒绝你，我这三脚猫内力，早就碎成渣渣了……“
顾十华饶有兴趣地听他说话，嘴角不住地上扬。秦淳瞥见他眉梢眼角满溢着的狡黠劲儿，就知道自己今日定是躲不过了，索性闭上眼睛，脖子一梗：“盟主，你想搞就搞吧……“
他声音细若蚊蝇，又带着丝丝委屈，脸上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
顾十华笑出了声：“搞什么搞？你活这么多年连姑娘小手都没摸过，知道怎么来么？”
“不知道。”秦淳面容悲怆，“请盟主指点。”
“好啊。”顾十华勾着唇角俯下/身，膝盖猛然朝前一顶，触及了一点温暖的柔软。秦淳浑身一颤，慌忙睁了眼，眼眶四周有点红，不知是霞光映照，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客官如此丰神俊朗，奴家可要好好地……”他又顶了一下，把最后的话补完了，“把客官伺候高兴呢。”
秦淳听得寒毛直竖。什么奴家，他心想，这个人除了容貌，还有哪点像如花似玉的小娘子么？
顾十华的手轻轻地搁在了他胸前，然后一点一点地朝腰间系带处滑落下去，中间还绕了几个旋儿。秦淳只觉得一股火苗直往身下窜，心说武林盟主看着是个正经人，手法还挺娴熟……
不对，他当然娴熟。秦淳转念一想，他在镜花楼待了那么多年，想必什么都知道。
完了。老流氓。
秦淳悲痛地抬起眼睛。顾十华已经解开了他的衣带，手指有意无意地在他腰腹间撩拨，仿佛在抚一把极其贵重的七弦琴。他摸了一会儿，见秦淳依然如临大敌，不由得轻笑一声：“怎么了？”
“那个……”秦淳支支吾吾，“痛……痛不痛啊？”
他有点期冀又有点害怕地看着顾十华。风又来了，吹上几瓣崖下桃花，落在身上人散开的发间，然后顺着青丝纹理滑落于地，粉粉嫩嫩得近乎透明。
“你要是乖的话，就不痛。”顾十华一面说，一面哧溜一声抽了秦淳的裤带，动作行云流水。秦淳只觉得下/身一凉，慌忙捂住要害部位：“真……真的？那我要是不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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