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这时正坐在小冰背上,居高临下,看向秋寞。
“哦,”他道,“看来你这几天晚上睡得挺好,又有精神来找事儿了。”
秋寞一愣。
旋即勾唇一笑:“你们兄弟还真是无话不谈,他连那种事都跟你讲?”
星辰:……
君禹行皱眉:“疯言疯语。”
秋寞从行囊里摸出一颗拳头大小的水果,橙红带黄,香气四溢,正是味道最像芒果的那种,这里称作柔金果。
他一边跟在几人身边走,一边剥开果皮,露出里面嫩黄嫩黄、汁水淋漓的软肉,凑到嘴边咬了一口。
“唔,好吃。”他笑着仰头看向星辰,又摸出一颗,问,“要不要?”
星辰转开目光,咽了口唾液,决定不向恶势力妥协。
秋寞轻轻一甩手,将果子抛向星辰。
星辰下意识接住。
“送你的。”秋寞笑道,“吃吧。”
君禹行又有点控制不住想要抽出长刀的手了。
这时,一行人转过街角,却被三名身着红色轻铠的士兵拦住了。
领头那人拱手道:“在下赤甲兵副统领,受城主之命,请陈星小先生往城主府做客。”
虽然说着请人做客,但他语气强硬,三名士兵拉开的阵仗,看着也不怎么友好。
星辰还记得之前君禹行说过“箭靶子”之类的话,见有人找茬,立刻让小冰把自己放下来,然后……怯生生地抱住君禹行的胳膊。
“我不去,”他冲三名士兵道,“我要跟着哥哥。”
一路陪在旁边的安老这时站出来道:“我已告知沙城主,陈星不愿拜他为师,不知这‘邀请’又是为何而来?”
那领头士兵道:“城主有请,并没有告知我们具体原因。”
“那就抱歉了,”安老道,“陈星已经加入南街佣兵团,如今任务雇主在牯迁河畔等候,我们需要尽快赶去。失礼了。”
说着,他驱使灵鹤,以柔和却无法反抗的强风,将三名士兵稍稍推开,带着队伍向前走去。
那三名士兵脸色一变,带着契兽就想冲上前去拦人。
秋寞一甩手,唤出风袭犬,让它与阿火并肩而立,挡在队伍后方。
“回去告诉沙乾,”他睨着三名士兵,“别人不愿意做他的徒弟,就不要强买强卖。这孩子是我护着的,沙乾要是敢耍什么小手段,别怪我不顾师门的情分。”
三名士兵面面相觑,脸色都有些难看。
秋寞从怀里摸出一块玉牌,隔空丢给领头兵丁,道:“这是我的信物,拿给他,他不会为难你们。”
说完,他不再看三人脸色,赶紧转身往走远的佣兵小队追去。
·
“废物!”
听属下来报,说那白发少年已经出城,沙乾气得掀了桌子。
“我沙城多久没有出现召唤来暗属性灵兽的苗子,好不容易等来,你们竟给我放跑了?难道还要我再亲自去一趟不成?!”
沙乾身边,低眉顺目站着一位脸色阴鸷的年轻人,身上趴着一只瘦骨嶙峋、皮毛纯黑、双眼赤红的小猴子。
听到自家师父的话,他脸色更沉了些,垂在身侧的拳头暗暗收紧。
红衣兵卒跪在堂下,瑟瑟发抖,将秋寞丢给他的玉牌举过头顶,哆哆嗦嗦道:“是、是秋公子护着他们,属下、属下也实在无可奈何。”
沙乾冷哼一声:“我不过碍于师门面子,才尊他一句‘小师叔’,他倒还真摆起谱来了!”
他身边那阴鸷男子道:“师父已是天阶御兽使,只是一直没遇到心仪的异兽,才没收服第五御兽,他不过刚刚晋升玄阶,师父何必顾虑?”
“你不明白,”沙乾声音森寒,“他出身神秘,又是师祖最小的弟子,师祖极其护短,就算如今我仗着实力动了他,将来让师祖知道,我也只有死路一条。就算我不留把柄,找别人动他,他与我争执后又出了事,师祖也不会放过我。”
说着,他抄起一只纯金酒杯,劈手丢过去,砸在那兵卒脑袋上。
“罢了,算那小子走运,”他冷然道,“邹檗,把玉牌给我拿来。”
“是。”面色阴鸷的年轻人走上前,将玉牌从兵卒手上取来,恭敬递给沙乾。
沙乾接过玉牌,翻开一看,只见上面雕着“玉墨”二字,周围盘绕着六只灵兽图腾。
灵兽眼珠镶嵌灵核碎片,内有灵念印记,绝不可能作假。
“嗬!”沙乾脸色顿时好转,隐隐透出一抹贪婪兴奋的红光,“他倒舍得,为了那小子,还真是大手笔!”
这面玉牌是黑域玉墨商行的六兽令,六兽眼中的灵念印记由玉牌主人留下。留下印记的人可以随时切断这道灵念,让印记消失,商行的人便不会再认这道令牌。
反之,只要灵念印记存在,这面令牌不管是谁持有,都可以调动玉墨商行资金。
换句话说,玉墨商行只认令牌和印记,不认人!
沙乾并不担心秋寞太快撤掉这道灵念——他在黑域还是有几位好友的,找秋寞的麻烦不容易,想收拾那白发小子却绰绰有余。秋寞既然要用这令牌换那小子的自由,就不会这么快触怒他,大概率,将来会返回沙城,再向他讨回玉牌。
手指来回摩挲着那面玉牌,半晌,沙乾才将目光重新投在堂下跪着的兵卒身上。
“看在小师叔的面子上,我就饶你们不死。各自领十鞭,都下去吧!”
红衣士兵如蒙大赦,连汗也不敢擦,躬身抱拳,恭敬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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