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风满楼。
窗外乌云蔽日，窗内一片安宁。
一曲毕，初致指着曲谱第三小节，和关几道商量再加一些敲击声来突显节奏，调动现场气氛。
袁泽试拉一次，左手指节在琴身上拍打节奏，效果差强人意，但琴音稍显不稳，拖沓不够干脆。
“再多一把大提琴合作就好了，总觉得少些什么。”
初致的下巴抵在大提琴身上，表情茫然。
他想到一个合适的朋友，虽然当下觉得很难开口，可也顾不上太多。冲动之下他走到落地窗边，远远望着还停在楼下街边的红色布加迪，给余森打电话。
“我……可以吗？”余森嗓子干哑，像是刚从一场噩梦里惊醒。
初致拔高音调，希望让余森听出他的期待，“当然，叔叔一起来吧，我们还在三楼练习室，等你噢！”
听筒传出忙音，余森放下手机，动作缓慢。
一把干燥的雨伞扔到他怀里，他抬眼看向袁泽。
“我陪你去。”
说完，袁泽拉车把手的动作顿了顿，继续解释，“你现在情绪不稳定，我不放心你一个人，万一动起手来，我还能……帮忙劝劝。”
我怕你是想说帮忙揍人吧。
余森哑笑，连他眼角的鱼尾纹都透着性感。
车内紧绷的气氛一下子轻松。
这才是让自己舒服的相处模式吧，余森心想，彼此之间清楚说话和行为该停在哪一个临界，保持若即若离的关系，不突破对方的底线，在安全距离外适度表达关心，而不是毫无分寸的埋头乱撞，让对方困扰，也让自己迷失、沉迷于寻求刺激。
他怀着这样的心情推开练习室的门，即使正好撞见坐在高一些的椅子上的关几道把目光自然的落在初致的侧颜，他也只是扭回头作深呼吸，结果被袁泽不屑的推进门。
初致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琴盒，余光瞥见关几道正皱眉，立刻起身在自己左边摆好椅子，招呼余森过去坐。
他把自己的想法和余森沟通之后，三人来了一次协奏。关几道提出另找一人打节奏，而余森加入大提琴的和弦演奏，烘托低音部分的绵长深情。
四人只当这番话是出于专业角度考虑，至于带不带个人感情，显然各自有思量。
袁泽被拉进来充当打节奏的角色，他一开始还很抗拒，后来也慢慢揉入氛围，脸上露出浅浅的笑。
走廊另一头，弦乐队停下休息。
尼娜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而会长似乎不太意外，说初致对改编古典乐很有灵性，让她好好期待晚上的助演节目。
一首四平八稳的曲子最终变成生动有趣的四重奏。
午餐，四人去了锦郦。
经过一上午的相处，他们彼此之间的距离似乎拉进不少。关几道绅士的帮袁泽拉椅子，得到一个礼貌的回眸笑。
落座的初致单肘支着下巴，左手伸到桌布下去整理衣摆的褶皱，却不小心碰到余森的大腿。他紧张的嗖一下缩回来，惹得余森呆呆的看了他好一会儿。这个看似不经意的动作，让他抓狂。
身体触碰本是爱人之间最渴望的，初致现在可能很讨厌触碰他，或者可以理解为，他讨厌他。
他脸色苍白，想出去抽根烟。
袁泽正和关几道聊到九华山，说他很小就随爸爸出国，很久没回去过老家。关几道说他也一样，下次咱们一起回去。
“你去哪儿？”袁泽扭头看初致，眼神里带着些困惑，深深叹了口气，推开椅子追了出去。
推拉门在合上的瞬间，发出一声很大的响动，把正在出神的初致吓了一跳，他抬手下意识的捂耳朵，确失手打翻了桌上的一壶滚茶水。
“你发什么呆？”
关几道出手敏捷，在椅背上推一把。茶水再流出桌沿时，就尽数撒到地毯上。
初致顺着倾斜的椅背往后躺倒，此刻他的眼底只有天花板上的巨幅仕女图，婀娜曼妙，接着后脑勺抵在肉肉的一团什么东西上。耳边传来吃疼的闷哼，初致扭头对上关几道的深瞳，他正枕在他的胳膊上。
“你发什么呆呢……”关几道小声说。
初致撇开视线，颈后斑驳的牙印从他的衣领口露出少许，还有那根黑色细缎带。那一晚他觉得碍事想帮他解开，初致不让他动手。
关几道记得，那缎带上面穿着的是一枚戒指。
他翻身站起来，伸手去拉初致，被拒绝了才尴尬的收回手。
门外的侍者这会儿才进来赶紧收拾桌子椅子，两人换到对面的另一间包间。
抽完烟的余森从侍者那儿听说了刚刚的突发事件，进门关心了几句关几道的胳膊，就顺势坐在他右手边，和他左手边的初致遥遥对视一眼。
袁泽更是看透了一切，他非要夹在两人中间。
余森移开视线，起身往外挪了个座，把位子让给袁泽，离初致更远，索性张口就和侍者要了两壶酒。
“天凉，觉得有点冷。”余森说。
窗外雨歇，风倒是没停，而这一顿饭注定吃的不痛快。要不是因为晚上的特别舞台，四人都恨不得把自己灌醉。
借着微醺醉意，袁泽继续拉着关几道聊天。
余森只顾闷头喝酒，一碟红衣花生米吃了一半。
初致皮肤薄，连眼尾都洇出红。几杯入喉，他扶着走廊的墙去找卫生间。
身上的袍子下摆太长，低头的瞬间，他被人拉进单间，唇被一股熟悉不算陌生的味道封住，裤子被退到膝盖，直到后背顶到隔板发出响动，他才想起来反抗，狠狠地咬在那人的肩膀上，却被一道沉闷的气声安抚了。
“听话，我会让你舒服的。”
他忘了自己还在发|情期，全身都敏感到根本受不得一丝挑逗。推人的动作变得绵软无力，连抗拒的言语都被那人当做撒娇。
“放开我……放开……”
那人用他此生最具诱|惑的声调温柔的催眠：“小致，说你想我，想和我做。”
初致哪里是对手，完全被蛊惑了，他傻傻的说，“叔叔，我想你……想和你做……”
“先尿吧。”余森痞痞的笑，抱着初致的腰放人下来，撩开下摆，拿长着薄茧的手掌轻柔抚弄。
酒后劲上来，初致两腿发软，半靠在余森怀里，排空了膀|胱，完全没有戒备心的接受服务，舒服的叹息，仰头抬高双手，扣住余森的脖子，攀云附雨，至极乐天体会生生死死。
余森也在亢奋状态，可惜初致连日辛苦，体力不支，she精之后很快就昏睡过去，一点义气不讲。
他无奈压下枪，给袁泽打电话说带初致出去一趟，便横抱起睡熟的初致，从剧院后门回到车里，决定先让小孩饱睡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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