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平镇停留已有五日,每日玉龙赵羽二人各自假借游玩来县衙办公,五味也借着小香余毒未清照顾着小香去了。
只有珊珊一人百无聊赖,后来索性跟来了县衙,本想着能独在书房作伴,但玉龙自第一日起便在书房另设一案,供赵羽使用。
有人在侧,还是那位一向冷淡自持的赵羽哥,珊珊一点也不敢出声搅扰,故而常常一天也说不上几句话,除了议事之前……
靠在廊柱上,珊珊不无郁闷的回想起第一回议事,天佑哥唤了一声“小羽”将要说什么,赵羽哥便是一眼看向了自己,目光平静无波,自己还未反应过来是何意思,天佑哥便是含笑开口:
“珊珊,这边左右无事,你便去镇上游玩一番罢,务须在此守着了。”
那时才恍惚明白过来是该回避,只是这每每一回避,闭了门便是数个时辰,出去逛了一圈又一圈,回来也是闭着门,就如今日一般,直晃悠到月上梢头,屋内早早掌了灯,也没人唤她。
无人相唤,她又莫名觉得这二人在内,隐约让她有些不敢打扰的意味,尤其今日晚膳后,早见天佑哥翻着案卷脸色有些冷,故而足足等到隐约听了笑声才敢敲了门,只是这遭足足等了许久方才听得一句一如既往隐含笑意的:
“进来吧。”
心里一喜,忙推门而入,见二人各自埋首收拾案几,珊珊忙过去给玉龙帮手,笑吟吟道:
“都这个时辰了,天佑哥咱们快回去吧,不然五味哥又该念叨你们了。”
眼见已经是二更了,想着五味这几日每每见他们同出同入,整日不见人影,便嘀咕着什么:天天鬼混,背着我们私会,干什么坏事去了。这类言语便不禁一笑:
“这个五味啊……也是,咱们快些回罢。”
桌上被收拾的整整齐齐,玉龙自案后绕出与人闲谈两句好等着自家小羽,赵羽收拾完了便跟在玉龙身后出门,珊珊笑问:
“天佑哥,明日咱门便启程么?”
“嗯,明日过午便走。”
问完这句,便不知再说些什么,一时无话,珊珊看着一前一后的二人,心里莫名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早就有,如今细细想来,许是气氛,纵使现在皆是静默,纵使自己是走在天佑哥身侧的人,但是他们二人间的气息,才更像一个整体,更像是可以比肩而立的……
这个念头猛地吓了自己一跳,什么比肩而立,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以天佑哥的身份而言,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
这厢玉龙却是对珊珊的心思一无所知,将走出县衙,赵羽便止了步低头一礼:
“国主,臣先去联络了。”
“这个时辰了……”
刚想叫人回去用些宵夜歇了明日再去,玉龙又想着明日启程,少不得早起了收拾打点,这几日处理的事也该一一核查后交至官驿传回,只怕不得空闲,若是自己要去只怕人怎么也是不肯的:
“去罢,早去早回。”
“是,国主也早些安置,臣明日再向国主回禀。”
心里明了了人是不让自己等着,想着那晚等人等的睡着了,玉龙有些窘迫的低笑一声,略一颔首应下。
赵羽飞身而去,空空如也的街道上一时只剩了玉龙珊珊二人,珊珊不知是否是被那“比肩而立”四个字惊的疑心生暗鬼,竟觉得这寥寥几语竟透着些……自己不懂的东西。
“走吧,珊珊?”
被这一声惊得抬了头,珊珊遮掩般的点了下头,忙跟了上去,所幸玉龙并未在意。
二人径直回了百善庄,为防止五味起疑,玉龙并未搬去行倌,至今五味还以为自己是端了国主架子不肯见人理事才骗过州刺史的。
百善庄已是周全的在偏厅布下了点心热茶做为宵夜,玉龙随着下人而去,谁料一进偏厅就看见五味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蔫在了桌边。
悠闲落座,玉龙自己斟了杯茶,尝了块儿点心等着五味开口,果不其然五味憋了又憋,终于忍不住一蛄蛹一蛄蛹的蹭到了自己手边:
“我说徒弟啊……咱明儿真要走了?”
为了尽早启程,几乎是从晨起熬到现在,玉龙笑容里也带了些疲倦,只是依然坐的端正,伸手又拈了一块香甜的糕点,斯文的咬了一口:
“嗯,我在寻访我的一位至亲,着实不宜再耽搁了。”
这几日虽然日日早出晚归,但玉龙也大抵知道五味在做什么,心下已然明了了几分,却也不劝,若是能跟相爱之人长相厮守,留在百善庄也总好过孤身漂泊四海为家。
“五味可是不舍得走了?”
笑言打趣一句,心里想着那个不知几时回的人,又取了另一盘中的咬入口中,五味却是哼了一声,来了点精神,挥着小扇子:
“我有什么舍不得的!舍不得谁?我是谁?丁五味!我们可是立志要行骗天下!”
“好!好!好!”
司马玉龙摇头轻笑,抚掌赞扬之后,不重样的的尝着糕点,五味却是再度叹了口气,惹得珊珊笑问:
“那五味哥是因为什么不高兴呢?”
“还……还不是因为小香,她身体还需要呢,慢慢调理……”
想着那白日里活蹦乱跳的小香,玉龙爽朗笑出了声,三言两语间,五盘糕点各尝了一块正好消了饿感,宵夜不宜多食,玉龙潇洒起身,伸手端了自觉最好吃的一盘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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