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儿如疯了般死死地捂住双耳,但那恼人这声还是零星地飘入她的耳朵,剜刮她的心灵。
“姿貌无双,天作之合?嘿嘿……”,她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瞥眼见镜中的自己清丽无双的容颜,她神经质地颤抖着手,抚上了自己的脸颊。
“姿貌无双?姿貌无双?嘿嘿……”,她吃吃地笑着,全身神经质地颤怵,双眸直勾勾看着镜中的自己,状如疯傻,神情可怖至极。
“姿貌无双……哈哈……”骤然间狂声大笑起来,原来这一切的罪恶的因果便是这无双的容貌吗?
“哈哈……,这不是我的脸,我不要这样美丽的脸,不要……”她声嘶力竭地颤怵手指指着镜子大吼,倏然拔下束发的簪子,如墨的青丝立即披堕而下,映照着她惨白如理石的脸,鬼异瘆人,怵人心弦。
“世子妃!”身后服侍的两个美婢顿感大事不好,齐齐大叫一声,扑身上来想要抢秦蓁儿的簪子。
谁料却已晚了,簪子在秦蓁儿疯狂大笑间已狠狠划向了她的脸……
“啊……”,两婢吓得一声尖叫,一下子瘫倒在地,浑身打颤。
“怎么回事?”风无心听得屋中的动静,如疯了般冲了进来。
陡见如鬼魅般的秦蓁儿不禁倒吸了口冷气,只见她披头散发,状如痴颠,毫无血色,白如理石的脸上,一条血淋淋的伤口从眼下一直可怖地延伸至腮边,触目惊心地让他的心禁不住抖颤起来。
这是何等惨烈的举动,这个女人为了拒婚竟然毁了自己的脸!
“嘿嘿……,风无心,畜牲,你还要娶我吗,嗯?哈哈……,你不怕我这样子丢你的脸吗?哈哈……”眼里俱是报复般的快意,秦蓁儿如疯了般,纵声大笑。
怒火瞬间燃烧着风无心的肝肺,他面目狰狞地扑过来一把抓住了秦蓁儿的双肩,咬牙切齿,目透血光,嘶嚎大叫道:“秦蓁儿,你以为你毁了容我便可以放过你吗?不,我不会,我这辈子要定你了,你毁容也好,你残废也好,你疯了也好,哪怕你只有一口气了,我都会拉你到婚礼上去!”
“啊……”一声绝望嘶鸣,秦蓁儿猛然一把揪住了风无心的胳膊,拼足全身力气咬了下去。
“主人!”闻风而来的齐石陡见这样一个场面大吃一惊,一向冷静如蛇的男人竟也惊得呆若木鸡。
风无心忍痛急点秦蓁儿的睡穴,冲着齐石嘶声怒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叫公孙来,叫公孙来!”
公孙神医一见秦蓁儿脸上的伤口,立即跌跪在地,浑身哆嗦哭丧着脸,结结巴巴道:“世子殿下,这伤,我,我可以治,但,但我实在无能为力不让它不留一点伤痕……”
“你哭丧着脸干什么,你给我先尽最大的心去治,至于留疤不留疤,日后再说!”风无心血红着眼,面目扭曲着嘶叫道。
“是,是!”公孙吓得屁滚尿流,忙不得给秦蓁儿治伤。
“主人,今晚的婚礼还……”齐石小心翼翼问道。
“照样进行!”风无心森冷着眸子,寒光暴闪,从齿牙中一字一字迸出这四个字来。
“蓁儿,好孩子,不要再难为自己了,为父看着心痛,不报仇也罢,不报仇也罢!”
父亲慈爱怜惜的目光投注在秦蓁儿身上,让她恍惚间回到了从前姑苏那个家里与父亲相依为命的那种温馨与幸福。
“不,爹爹,我要报仇,我一定要为你报仇!”秦蓁儿嘶嚎道。
“唉……”,秦方义叹息绵延,轻轻地摇了摇头,眼光里尽是幽寂的无奈,然后他转身离去,化作一股青烟。
“爹爹,你不要走,不要扔下我在这人世间一个人,爹爹!”秦蓁儿撕心裂肺地呼喊着,陡然一下子从梦中惊醒。
“呜呜……”,陡然有阵气若游丝的嘤嘤哭泣之声传来,一滴一滴温热的液体轻颤地滴落在她脸上,然后滑落她的耳际。
什么人哭得如此伤心呀,难道是在为我而哭泣吗?
秦蓁儿呻吟了声,缓缓地睁开了眼。
于是映入眼帘的是风无痕那张哭得双眸红肿,神色灰败,面容憔悴不堪的脸。
恍惚中,秦蓁儿一时间忘记了对他的仇恨,轻轻地柔柔地道:“你又来了,你怎么就不要命呢?”
这极为关切的一句话,让风无痕心脉复苏,他惊喜着嘶哑道:“妹子,你,你原谅我了吗?”
一声原谅,使秦蓁儿所有的意识顿时舒醒,脸色立罩寒霜,冷冷着一字字道:“我不想看见你,你快走,不然我喊人了!”
“不,不要赶我走,我就说几句话,求你了!”风无痕泣道。
“那你快说!”秦蓁儿厌恶地别过脸去。
“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再自残了,好吗?你可知道,你这样做让我的心有多痛吗?”风无痕哀求道。
“不要假惺惺的,让我恶心!”秦蓁儿毫不动容,依旧冷冷道。
“你为什么要这样恨我,是,那孩子我没保护住,可是我也是无能为力呀,我抗争不过那畜牲呀!”风无痕心痛如绞,泣血哀怨叫道。
“你说什么?”秦蓁儿霍然转头嘶声问道。
“你的孩子是,是我大哥命公孙神医做掉的,我当时怎么苦求他都不动心!怎你,你不知道?难道你以为是我做的?”风无痕忽然意识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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