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又是一马鞭打了下去。
班连的脸上,顿时白肉翻起,他吓得连头都不敢再抬。
赵括想要马上几句,可他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借口,他自己也想不明白班连哪里做错了。
僵持许久,赵括叹了口气,问道:“丹水壁垒的守军,去哪了!”
班连一愣,颤颤巍巍的回道:“在……在……在……”
赵括无奈的摇了摇头,一步步向打仗正中的案台走去,看来这班连是根本没有进过丹水营垒,他根本连丹水谷都没出过。
“为何本将麾下,全是废物。”赵括淡淡的问道。
大帐之内,无人敢回话。
“节节败退,长平一战打得一塌糊涂。”赵括弯腰坐在了案台前:“难道,我大赵就无精兵猛将了吗!”
“将军息怒。”众人这才缓过神,纷纷跪倒在地:“将军息怒。”
就在这时,大帐外,一声探马来报:“报!”
探子撩开营帐走了进来,看到赵括先是一愣,马上跪在地上:“报,禀报将军,丹水壁垒的秦军,于昨夜拔营,向长平关去了!”
班连心中一阵叫苦,先前他来时,丹水壁垒的秦军还不断的骚扰,他自己麾下也就五万人,自然不敢跟秦军硬碰硬,更何况,他得到的命令不过是协助陶运、柴焕。
却万万没想到,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数十万秦军,一夜之间全部消失的无声无息,更倒霉的是他在大帐之中喝酒,这已然是触到了赵括的底线。
班连额头的冷汗,不由得流了下来。
赵括又一次陷入了思索,他始终没有想明白,这一股秦军放着五万人的班连不吃下来,反倒丢下丹水壁垒前往长平关。
那里,柴焕、陶运二人有二十万人马,一旦碰面必然是一场血战。
显然这是得不偿失的。
“他们……究竟要干什么。”赵括疑惑了一阵,忽然抬头道:“班连!”
班连吓得赶紧伏在地上:“标下在。”
“今日且先留下你的狗头,命你火速前往长平关,与陶运、柴焕二人汇合,而后……”
赵括的话还没说完,忽然又有探马来报:“报!我军遇到小股秦军骑兵,粮草被劫。”
随后又有探子来报:“报,丹水壁垒突被火油引燃,我军驻扎在丹水壁垒中……”探子一抬头看到了赵括,顿时大觉不好,支支吾吾道:“我军……损,损失惨重……数位将军已经引兵向丹水谷而来,是否接应。”
班连的头伏的更低了。
赵括一拍桌子:“回援,回援!命其撤入谷中,静观其变。”
探马退下,赵括咬牙切齿,就好像自己伸出了拳头,却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浑身是力气,却半分都使不出来。
距丹水壁垒十里外的树林里,一群黑衣骠骑正躲藏在里面。
为首一位黑袍头领遥望着丹水壁垒熊熊大火,还有那无数惨叫的赵军,冷冷一哼,说道:“传令。”
声音一落,身边几位骠骑纷纷下马。
听声音,竟然是白起!
“传我将令,命桓龁向赵军发起全面进攻,务必将丹水壁垒的赵军赶进丹水谷!”
那骠骑领命,应了一声“喏”,打马而去。
桓龁先前与蒙骜在丹水壁垒驻扎,而后蒙骜前去攻打故关,赵括退兵故关之后,桓龁故意在丹水壁垒设下火油计策,纵火烧伤大量赵军。
他则领了十万人马光明正大的假装前往长平关。
如今,白起一声令下,桓龁便杀了个回马枪,直接领兵攻进丹水壁垒,只用了一个中午的时间,重新夺回了丹水壁垒,更是再次加固城池,高筑拒马桩。
白起翻身上马:“你等分作数股,劫掠赵军粮草,不可久战,之后驻扎丹水营垒与桓龁汇合。”
“喏!”众人互相打了个手势,顿时分作数股,在密林中一转而逝。
嫣然,这是一股军纪严明的队伍。
白起则领了数十名骠骑,一路奔袭向故关。
在他的心中,所有布局马上全部到位。
堡头隘仅留下守军一万,其余人马全部前往长平关镇守,而今的长平关秦军几近十万。
丹水壁垒由桓龁领了十万人马,坐镇其中。
故关城上,蒙骜二十余万大军,死守故关。
其余零星小股骑兵,全部撒了出去,目的只有一个,四处袭击赵军粮草队伍。
一张完美的宏图,完完整整展现在白起的脑海中。
如今,他只需坐守故关,一个巨大网,一个巨大的牢笼,彻底将赵括的五十余万赵军,困在了长平战场。
困兽,赵括已然成了困兽!
赵国的都城邯郸仅剩下弱冠少儿与花甲老人,已经不可能再有大量的兵马来救援赵括,他只能坐着等死了。
白起一边飞马奔驰,一边暗暗盘算,许久,他长出一口气:“长平大局已定,老者,秦国之内,就看你了,此战……全看你了。”
秦国城内。
百姓们纷纷奔赴街头,请战前往长平,更多的人从家里带出粮食,想要向国库捐助。
秦王早已经奔赴河内,河内守军人均坐地升了一级,大量的粮草、军械不断向长平的秦军运去。
一辆马车,从咸阳城外奔驰而来,路过行人纷纷驻足观望,更多的人咬牙切齿:“大战在即,尔等还有心思乘马。”
马车里,郑朱闭目端坐,心里不断盘算着如何应对秦王。
如今长平战场的所有消息全部被封锁,即便是赵王也再得不到更多汇报,整个长平战场里的赵军,就像一夜之间蒸发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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