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量许久,赵括终于缓和了脸色,轻言道:“罢了……罢了,挥师西下,前往丹水壁垒,如今蒙骜一部集结故关,想必丹水壁垒定然虚弱,攻下丹水,我军再做整顿。”
众人也长出一口气,纷纷抱拳道:“喏!”
赵括缓步走出营帐,仰头望向高高的故关,白日之下,那故关竟如一把刀子,狠狠的切在他的脖子上,他咬牙道:“蒙骜,我定要取你首级!”
赵军此战损失过千,不过好在没有发起更大攻势,如今整顿完毕,齐聚城下挥师向西,一路奔向丹水谷。
那里,正有连班带领的五万威骑驻扎待命。
而另一路,柴焕率领了十万人马奔袭到长平关城下,稍作歇息便发动攻城。
那长平关原本不过是临时营垒,自从被白起占据之后,竟然高筑城墙,一时间如同高城一般,柴焕三番五次前往城前讨战,而城内的秦人守军既不回应也不出城迎战。
柴焕先是多次派人佯攻,都被乱箭射了回来,见赵人退去,秦兵也不上前追赶,而且城墙之上,始终只有三三两两的秦军巡逻,如同一座空城。
而后,柴焕又强攻了两次,均不见秦军有所举动,最后更是将攻城车推到了城下,仍旧不见秦人出站,三四个交锋之后,柴焕心中隐隐觉得不安,索性退兵二十里,先观察一下秦军动静。
与此同时,陶运率领的十万人马,刚刚赶到长平关外,二人竟在城外碰了面。
陶运见柴焕退兵也是满脸不悦:“柴将军?这是作何用意?”
柴焕坐在马上,向陶运抱拳道:“陶将军,前方长平关内似无人据守,标下怕是白起老儿诡计,正欲前往丹水扎营,以备随时阻击白起前往故关。”
陶运往日里就看不惯柴焕作风,二人多有矛盾,此时一脸不屑:“柴将军莫不是被秦人吓破了胆?”
见陶运来言不善,柴焕冷冷一笑:“陶将军威武,自然可攻下长平。”
陶运也是冷哼一声,领着十万人马前往长平关下讨阵,结果同样吃了个闭门羹。
那长平关处于一座高坡之上,易守难攻,加上城内守军松懈,想到白起诡计多端,一时间二人竟然没了对策,只得退兵二十余里扎下答应,以便再做打算。
王翦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来,只觉得浑身发痛,四周是阴郁的高墙,桌椅板凳一应俱全,他忽然坐起身子:“攻下堡头隘了!”
他的声音刚刚落下,樊於期从门外走进了,笑呵呵的端着两个馍馍:“我滴乖乖嘞,你总算是醒了,这一觉可是三天三夜了!”
王翦摇了摇头,觉得头有些痛,再看看自己,全身几乎被裹了个严实,他试着伸伸手,发现虽然受伤无数却好似没什么大碍,这才伸手抓过一个馍馍狼吞虎咽起来。
樊於期一屁股坐在榻上,皱了皱眉头:“你可是好了,这下可以在堡头隘休整,我们马上就要走了,唉,还以为打完堡头隘就能回家了。”
王翦刚刚被一口馒头咽了嗓,用力咽了下去:“走?你们?走哪去!”
樊於期又是长叹一声:“你可是不知道,如今白起将军已经攻下长平关,堡头隘也已经驻防完毕,咱们呀,要前往长平关驻扎了。”他说着,小声的道:“据说,要死守长平关了。”
王翦忽的直起了身子:“我也去!”
“去你的吧。”樊於期一摆手:“去那里作甚,是要死守长平关懂撒!死守!说不定就死了!”
王翦满不在乎的塞了一口馍馍:“死又怕甚,你们去我就去,反正我要去。”
项燕忽然从门外跑进来,直接一个虎扑抱住了王翦的脑袋,狠狠的敲了两下:“嘿嘿,我就是你瓜怂死不了!”
王翦奋力从项燕的腋下钻出来,吃了最后一口摸摸:“嘿嘿,我这里厉害不?我可是跟李胜将军一路杀进的堡头隘,咋样?”
项燕竖了个大拇指:“厉害,快赶上我一半厉害了。”
定昊也从门外走了进来:“呦呵,都在呢。”
众人向他看去,一起哈哈大笑了起来。
樊於期悄悄拉了拉定昊的袖子:“听说了吗?咱们要被派往长平关了。”
定昊眉头皱了皱:“嗯,听说要最后的大决了,刚刚得到消息,蒙骜大人已经攻下了故关。”
樊於期忽然愣住了,许久,他才吃吃的说道:“这……这……”
他“这”了几声,却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王翦项燕二人又开始闹腾,也不管樊於期“这”个啥子。
定昊颇为好奇的看着樊於期:“老烦,你又想到什么了。”
樊於期脸色阴郁,如临大敌:“赵括,赵括死定了!”
众人大惊,连项燕都瞪大了眼:“老烦,你又吹呢?”
樊於期也不辩解,他把手里的碗放在床上,又把馍馍放在床上,指着碗说道:“这里是堡头隘。”接着指向馍馍:“这里是故关。”
他想了想,从怀里又掏出一大团干饼,放在碗和馍馍中间,激动的说道:“这是赵括。”
顿时,众人全都惊住了。
赵括……被两头堵住了。
樊於期向项燕一伸手:“借你的馍馍用用。”
项燕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从怀里逃出来一个馍馍递过去。
樊於期拿过馍馍掰成几瓣儿,分别放在代表赵括的面饼周围:“这些就是堡头隘、长平关、丹水谷、故关、太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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