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点点头,忽然撒腿跑开,思枫有点反应不过来,“干什么去?”
“赶快说去!我突然有了勇气!”欧阳没停下脚步。
林子的另一头,一只野兔正东张西望,四道风和赵老大钻在树丛里,四道风用短刀瞄着,赵老大腰上的绳结里仍是空空如也,“别再跑啦,还说能打香火呢,你都放跑俩啦!”
“老子……你不觉得它……怪好看的吗?”
赵老大莫明其妙看看四道风,“就是个野兔子,祸害庄稼的。”
“老子城里人,你是乡下人,知道了吗?”
“那你慢慢赏细细品,赏饱了晚上好喝西北风。”
四道风瞪他一眼,咬咬牙,就要放飞刀,欧阳气喘吁吁跑过来,刚好把野兔惊跑,他自己站在兔子原来的位置。
四道风恼火地站起来,“搞什么?老子正要一刀断魂呢!”
赵老大也气得不行,“飞他!就飞他!红烧军师,大补!”
欧阳喘了口气,定了定神,又运了运气,“你跟我来。你跟这等着,不许跟来。”
他紧张得不行,紧张到不敢看俩人中的任何一个,转身就走。俩人不明白他说的谁是谁,于是赵老大愣在原地,四道风很自觉地跟着。
欧阳在一棵树边站住,看着树皮,似乎树皮上有很多的内容,四道风干等。
“我要跟你说的是私事,可是大事,是从来没跟你提过的事。”欧阳说。
四道风受不了那严肃,挠了挠痒痒。
欧阳现在改瞧着地面,“是婚事,你明白我的意思。”
四道风吓一跳,“太猴急了吧?我举双手不赞成!”他立马想到的是自己和高昕。
欧阳也叫他吓了一跳,莫明其妙地看看他,“你跟来干什么?我找的是赵老大。”
“找谁也不成。这多大件事,能让你们说怎么就怎么?”
欧阳也有点无奈,“成成,凭咱们交情不告你也说不过去,可你干吗反对?我一直以为你特别愿意听到。”
“谁愿意听到?反对反对!”
欧阳惊讶地看着他,“你到底什么意思?能不能实实在在说一下?”
四道风忽然有些忸怩,“其实呢,你们就不用管啦……其实我也细细想过……其实高家这小娘儿们吧,哈,还不错啦……哈,我也知道铁定走不到一起的啦……不过吧,哈,身家百万,嗯,还蛮漂亮,也拿得出手,唉,放过了怪可惜的。”
欧阳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四道风终于觉得有点不对,“我说错了吗?先说清楚,别跟我讲大道理。”
欧阳忽然笑了,“你觉得我要跟你说这个?还是你这几天脑子里就转这个?”
“你要跟我说什么?”
“我要说……先不管啦,你真是这么想的?”
“是男人准这么想。”
“你怕不这么说话就被人不当男人?”
四道风警惕地看他,“别绕我,你好像又在绕我。”
欧阳心花怒放之余也觉得这家伙可爱之极,捧过那颗大头亲了个响,“你有得惦记我替你高兴!你也得替我高兴!老四,我要结婚!”
四道风张口结舌,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可突然发现某些地方不对,“结婚?你跟谁结婚?”他忽然暴烈起来,“跟谁?!”
“你干什么?”
“你老婆怎么办?”
“我结婚……跟我老婆……”
四道风摸摸欧阳的额头,欧阳没好气地推开,他忽然想起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隔了一丛树,于是大叫:“老赵!我要求你就一切事情向所有人做出解释!同时你必须批准我的结婚请求!”
6
队员们尽可能地打扮那间简陋的木屋,以便让这里像个新房。
一张和房子同样木质的桌子放在空地上,赵老大正对着一张纸绞尽脑汁,“两个喜字架一块儿怎么写?”
邮差笑道,“这都不会?这么写。”他写了一个,明显错误,于是他也陷入和赵老大一样的苦恼。
“龙乌鸦,你会写吗?”
龙文章没好气地说:“乌鸦能写出喜字来吗?”
赵老大摇摇头,“实在太久没见过这字了,太久没什么喜事。”他看见思枫从远处走过,“思枫同志,双喜字怎么写?”
思枫摇摇头走开了,赵老大挠挠头,邮差咕哝着:“你跟新娘子问这个合适吗?”
四道风忽然有些不自在,因为高昕正过来,她一声不吭地写出那个字,离开。
几个人立刻轻松起来,“对,就是这么写。”“好遥远的字啊。”
几个男人忽然都有些感伤。
小屋内,发报机在作业,欧阳观察着传送出来的纸条,他一点也不像个新郎。重伤的八斤躺在床上,他躺的那张床格格地轻响,欧阳停了手头的事情,走到八斤的床边,“很痛吗,八斤?”
八斤半张脸都被缠在绷带下,他摇了摇头,但咬牙忍痛的声音清晰可闻。欧阳正有点绝望,唐真进来,八斤的眼神突然有些发亮,欧阳赶紧让开。
唐真毫不避讳地看着八斤的脸,半边是十六岁少年的那种细嫩,半边被白磷烧炙过的地方用绷带包裹着,想象不出下边的样子。“好痛,真姐。”
唐真抚着他完好的半张脸,“我的小弟弟已经长大了,还保护了他的姐姐。”
欧阳识趣地回到电台边工作,温和地微笑了。
“我的样子一定像鬼。”
“你一下就成大人了,以后谁都会觉得你是可以依靠的男子汉,你不喜欢人叫你八斤对不对?以后你就叫半天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