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雅琼把枕头放回到chuang头,将它抚弄整齐,对穆一星说:“别横躺着了,把鞋脱掉,躺在枕头上吧。”
穆一星没动,眼睛望着吸顶灯。
穆一星横在chuang上,王雅琼躺不下,只好坐在他的头前低着脑袋看着他。
如此过了几分钟,穆一星坐起来,对她说:“您躺着吧,我去喝点水;酒喝多了,有点儿干渴。”
王雅琼说:“你要是想喝饮料,厨房冰箱里有橙汁;你想喝茶,我书房里有铁观音,在写字台上放着呢,旁边有纸杯;你想喝冷水,客厅饮水机里有。我现在懒得动,先躺会儿,你自己去张罗吧。”
穆一星走出卧室,直接去了对面的书房。
书房临北窗,不开灯也很亮。他匆匆扫了几眼王雅琼的书柜藏书,见大部分都是他过去看过的文学类书籍,也就失去了翻看的兴趣。
他拉开窗子向外望,只见大雨如注,灰蒙蒙地望不到天际。偶尔有沉闷的雷电响在耳畔,犹如火车轮子碾压着铁轨。
雨何时能够止歇呢?难道真要和她住一宿么?
楼下不远的清泉河畔,是模模糊糊的树影,隐约可闻从岸上往下流水的声音。七八月虽是雨季,但没想到雨下得如此之大。
他拉上窗子,转身拿了个纸杯走到客厅,接了半杯开水,然后兑上半杯冷水,温温地仰脖灌下,接着躺在了沙发上。
过了会儿,王雅琼推门进来了,径直走到他身边,俯身下问:“一星,怎么睡这儿,没被子,会着凉的!”
穆一星赶紧坐起来,说:“没事儿的大姐,我身体壮得很。”
王雅琼爱怜地说:“下雨天比较冷,喝酒后抵抗力下降,容易着凉。我见你久不回来,有点儿不放心,你还是到chuang上去睡吧!”
“不了。您去睡吧!我在这儿眯一会儿就得。”
“那……我去给你找条毛巾被来。”王雅琼没等穆一星说话,就走出去了。
过了会儿,她抱着一条毛巾被进来塞给他说:“盖上吧,吃晚饭的时候我叫你。”
“几点了呀就吃晚饭?”穆一星掏出了手机一看,“这不才4点多么?天还早着呢!兴许雨一会儿就停了呢……”
王雅琼轻轻推了一下他的脑袋,说:“就是停了也不让你走!好不容易跟你单独在一起,好多话还没跟你说呢。另外,我也想让你尝尝我亲手做的晚饭——你就给我乖乖地躺着吧!”
穆一星没办法,枕着沙发扶手顺从地躺下来。他酒喝得着实不少,此刻晕乎乎的,眼皮格外发沉,不一会儿就迷糊着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依稀感觉面部有些异样,就像有一股温暖的气流吹拂着自己的面颊,他的一只手被另外一只小手轻轻握着,丝丝温暖如同和煦的微风拂面。
没有睁眼,他已经感觉到她的存在。
她的发梢时而触及到他的面颊,显然她的头在他面部上方。他不知她在做什么,有点好奇,有点怪怪,有点茫然,但他不想立刻睁开眼。
王雅琼自穆一星走出卧室后,一直躺着呆想。
十几年了,她再次见到他,心里说不出的激动,那种激动之情难以言表,似乎就是她第一次看见他的那种感觉——从心底深处漾起一波异样的涟漪,不断刺激着她的心扉,让她既兴奋,又有点羞涩感。
后来有一天,她的这个学生突然变成了她的堂弟,让她感到从未有过的失落,心底间常漾起的那波涟漪变成一股漩涡,搅得她既心痛,又空虚。
在以后的一年中,虽说在学校她常常和堂弟见面,偶尔也喝个小酒,但气氛总不象以前融洽。
她想找到从前那种心底漾漾的感觉,但似乎都被他的抵触情绪遮挡回来。
她在失落之余,又非常想促使他与叔叔的相认,但他闪烁其词,几次借故推辞。
他毕业的那一天,也许觉得有些必要,终于在她再三要求下,跟着她到叔叔家吃了顿便饭。
去了以后她就有点后悔,因为他几乎没和叔叔说话,气氛尴尬得令人窒息。叔叔似乎很大度,对此只付之一笑,也许他早就料到会是这样。
叔叔度量大,她却有点受不了,她万没料到会出现这种场面,以后想起来就有些懊恼。
去年冬天,她祖父突发心梗,经抢救无效而去世。
祖父在弥留之际,对她父亲和叔叔道出了一个惊天秘密——她的叔叔并非亲叔叔,原来是她祖父捡来的一个弃儿。
全家人都惊呆了,仿佛晴天霹雳!
由是,王雅琼才知道穆一星虽是自己的堂弟,但并没有血缘关系。
由是,她心底深处那久违的异样感再次漾起了涟漪,似乎比以前更甚、更清晰。每每到了心灵颤动的时候,她都会产生一种渴望,甜甜的,羞羞的,朦朦胧胧的,仿若穆一星依偎在自己身边的那种渴望。
今天,她终于见到了穆一星。
刚才,她在卧室已经感到了心灵的波动。
但她,不知如何使自己的心灵与他达到共鸣,他从卧室里借故跑出来已表明他在排斥她。
她知道那是血缘关系造成的结果——他不想和她做什么,甚至不愿同她躺在一张chuang上,因为他觉得不便。
她很想告诉他,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但她没想好谈话的切入点。
穆一星在沙发上睡着后,她立在他头前默默地注视了他很久才回卧室。躺在chuang上,她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
她本来想喝醉,也想让他醉,她和他的酒量本就旗鼓相当,趁着双方同时醉酒做出一些出格的事。
但结果是,她喝得比他少一些,而他虽说喝得多一些,但却没有太过量,想来睡一觉就会好的。
睡不着就干躺着,躺着比干坐着舒服。
干躺着也不行,她总惦记着外面的他。她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来到他身边了。每次来到他身边,她总是默默地注视着他的脸庞——她从没有这样投入地注视过其他男人,包括她现在的丈夫。
她见他睡得很香很沉,这次不再满足于单纯地注视,终于忍不住,弯下腰来,先轻轻握住他搭在xiong前的那只手,然后凑近他的脸,对他进行了一番虚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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