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里面居然有堆积的枯柴。
叶雨初尝试生火,陈犀见她一直没出来,有些慌张:“你去哪儿?”
“你过来。”
陈犀看了眼大哥的棺材,忍住泪花,往崖穴深处走。里面已经升起火光。
叶雨初先开了口:“看这里。这四周崖壁都很干燥,没有一点杂草。只有这儿长了藤。”
叶雨初已经蹲在崖穴尽头,她伸手去拨弄藤蔓,盘结交错的藤蔓后似乎遮了什么。
“匕首还在吗?给我用下。”
陈犀把匕首递给她,叶雨初利落割开藤蔓,拉拽中突然啪嗒掉下个东西。
她捡起一瞧,是鸽子蛋大小的琥珀,黄中带金,深沉透亮。
整个崖穴都是石壁,只有这片长了藤蔓,而且有泥,有点像“人迹”。
她用刀头戳了戳,向下不过一指节长,便再不能扎入“泥”里。平削掉一块巴掌大小的泥,她伸手去探:“下面有碎石。”
垂直的石壁上覆了一层泥,泥土之下还有堆满的石头。根本不可能天然生成。
只能是后人特意掩埋的结果。
谁……以前来过这崖穴?
任何其他人工斧凿的痕迹都没有,除了这一小块藤蔓遮掩的地方。
她神情凝重,尽可能快速清理薄薄的泥层。
下面碎石被堆得很满,而且都是潮湿的石头。叶雨初小心将它们拨开,再下露出大片石堆。
这些石头稍微大了些。
她闷头继续,折腾不知多长时间,终于在灰白石头里看到了不一样的颜色。
石缝挡不住灰绿底色露了出来。
最后的石头“搬”开,叶雨初满身汗湿,喘着粗气,借火光看了个清清楚楚:“……是浇筑的青铜板。”
指腹擦过青铜面,勾起一指薄薄水雾。
青铜板有盗洞大小,看起来和崖壁扣合得天衣无缝。表面凹凸不平,像雕了画,只是铜锈斑斑。
她后退一步,终于看清。
火光映出相互交缠的双蛇,狞厉绘于之上。双蛇头张口吐信,毒牙停在正中——正对着一个栩栩如生的老虎头!
双蛇吞虎?
蛇身眼熟得很。
陈犀已经举起面具,放在一旁对比,果然除了没有中间的虎头,双蛇纹竟一模一样。
“只缺了虎头。”陈犀低声开口。
“不,没有缺。”叶雨初沉下脸,侧头看她,指了指自己眉心,“虎在这里。”
走之前……覃檀在她额头绘了白虎纹!
陈犀额间自然也有。
叶雨初目含询问,陈犀脸色苍白如纸,不住摇头:她对这里一点印象都没有。
什么也不知道。
青铜门上虎头雕饰少了一只眼,留了个凹坑。另一只“眼”在篝火照耀下流光溢彩,红得惊心。
叶雨初拿手中琥珀比划了下,大小吻合:“是装饰眼睛的。”
她突然看陈犀:“珠牧米,神之眼?珠牧是虎神?”
陈犀脸色苍白,陷入回忆里,最后慢慢说:“是。白虎神是虎峒的信仰。如果能得到虎神庇佑,就什么也不怕了。”
“庇佑?可这里图腾许多都是蛇吞虎。你说的虎神,要么是死的,要么被吃了。”
叶雨初眉头紧皱,总觉哪里不对。
陈犀摇头:“我也不清楚。”
叶雨初把琥珀放回凹坑,下意识往里一按,怕它再掉下来。可居然里面传出沉闷的咔哒声,好像……什么机关被按开了。叶雨初推开陈犀:“退开!”
她背后渗出冷汗,一瞬脑子里掠过暗箭、流沙诸多奇诡机关。的确有尘沙洒落,她们推到火堆之后,看着青铜门慢慢往上挪。陈犀惊得说不出话,叶雨初抿紧了唇。
误打误撞开了这道门,不知后面又有什么牛鬼蛇神。幽冷的风从深不见头的黑洞里刮出来,吹得篝火都闪了闪。
“我们……要不要进去?”
“这里是断崖,无路可走。不想坐以待毙,还有别的地方可去么?”叶雨初冷静反问,“只是要等一会。”
她看向远处洞口。
陈犀见她突然举火把跑回洞口,欲跟上被她拦下:“你呆着别动。”
等回来时叶雨初身上红裙没了,她还看了眼陈犀:“把裙摆撕掉,或者系起来,不然不好走路。”
她举火把,往洞内一探,大约五分钟后爬出,点点头:“通风,火把没问题。你跟在我后面,下来吧。”
最开始是段窄碎石洞,气息潮得发霉。还不停绕弯,长得似走不到尽头。青铜浇筑的机关门肯定是人为的,可这段地道却挖得太过潦草,好似随时都会塌。
她们走得很小心,鞋陷进软泥里。生怕把它搞塌陷了,两人都被埋在里面。
但地道还是越来越窄,最后只能侧着身子贴碎石挪动,四壁似乎在渗水,泥都是潮烂的。
“禁崖到底是哪座山的断崖?”
十二峰连绵,还不知被丢进了哪个旮旯。
“乌騩。”陈犀气喘吁吁,“乌騩山阳坡进村,阴坡吊棺材。”
叶雨初蹙眉不语:进村时下了大雨,估计这四壁湿潮,正是大雨时山皮草木蓄水渗到泥里。地道已经窄得只能佝偻着背爬行,火把都不好拿。
越走越觉心里没底。
陈犀很快体力不支:“……叶警官,这里、这里好像是死路。”
她挪腾艰难。
火把烧得还算旺,氧气足,必然与外面通着。雨初沉下心宽慰她:“再坚持一下。”
但事实是空间越来越窄,直到前面彻底被淤泥堵死。陈犀看着堵死的烂泥,脸上掩不住失望,失魂落魄:“果然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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