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大红色看着可清爽多了。
陈士杰引着众人走进殿,一个太监叫着众人的名字安排了位次。
此次来给皇后娘娘做寿的都是女眷,外姓男客只有叶沾衣一人。
主座台阶下首的位子,祝耽先坐了,然后又邀了叶沾衣坐在他对面。
再次位应该是公主和皇姓的郡主们要坐的。
所以太监念她名字时,她犹疑半天没敢上前。
陈士杰在正前方朝她拱手:“皇后娘娘懿旨,和平郡主乃是贵客,又操持贺礼劳苦功高,理应上座。”
上座也分左右,左边坐着祝耽呢,她若过去,就得跟他挨着坐。
右边是叶沾衣,正笑吟吟地看着她。
祝耽已经伸出邀请的手势,叶沾衣也起身迎她,她看了眼祝耽身后的秦清池,朝叶沾衣那边走了过去。
要是跟祝耽并坐,那秦清池就站在她身后,想想就脊背发凉。
祝耽见她朝叶沾衣旁边走去,收回停在半空中的手,神色略有些尴尬。
“你把给娘娘的贺礼放在哪里了?”她刚一落座就问叶沾衣。
她记得她们昨晚被救出来时,叶沾衣怀里还死死抱住装银票的木匣子。
今天却不见他拿来。
“当众进献银票还是尴尬了些,陈大人让我拟了个礼单,全写在礼单上了。银票方才就已经送进娘娘宫里了。”
她点点头,还是这样更妥帖。
叶沾衣凑近她悄声问:“郡主,你可知站在殿下身后的女子是谁?”
林汝行一愣:“是殿下的贴身侍女,叫秦清池,你打听她做什么?”
叶沾衣便没说话,低头半晌:“那昨日殿下带她去拍卖会了吗?”
她摇摇头:“没有啊,王府里就派了两张帖子,一个是给殿下的,一个是给史大人的。”
“不对,我总觉得殿下这个侍女似乎有些眼熟,仿佛才刚见过。”
她被叶沾衣说得也疑窦重重,刚要探问,殿外传来太监的唱喏声。
是凤驾来了。
皇后娘娘今日状态极好,从一脸真挚飞扬的笑容里就能看出来。
众人行完叩拜大礼,皇后娘娘开始命人摆上果盘美酒。
叶沾衣又凑过来:“看来娘娘对我们的贺礼颇为满意。”
“你如何知道?”
“你没瞧见娘娘满面春风的么?”
“你之前见过娘娘?”
“没有,不过这人赚了大钱后的笑容,跟遇到其他的开心事是不一样的。”
鉴于叶沾衣从小在商人堆里打滚长大的,她决定坚决拥护他的说法。
皇后娘娘赐了吃喝,众人便按照位次一一献上贺词。
未免皇后人认不全,每个人都要上贺词的时候,陈士杰还要大声念出名字和家世来。
林汝行心里偷笑,原来这礼仪官就是把太监的活都干了啊。
待林颂合行完礼拜完寿之后,皇后颇为开心地看了她半晌,最后说:“本宫方才还纳闷,京中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如此端丽的佳人,原来是齐宣侯家的三小姐,听闻太后曾两次召你入宫陪伴,想必是很喜欢你。”
林颂合也只好又说了一番感恩戴德的话来。
“可许人家了么?”
林汝行心中一凛,得,这皇后娘娘给人说媒的瘾怕是又上来了。
陈士杰正侍奉在侧,他低下头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娘娘不要忘了,太后亲口所说,侯府两位小姐的亲事让你和皇上都不得插手。”
皇后娘娘正了正身子,也小声回了一句:“本宫没忘。”
想了想不对劲:“这话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连她都不曾亲耳听见,还是皇上转告她的。
陈士杰嘿嘿一笑:“来时殿下才告诉我的……”
皇后朝祝耽的位子看了一眼,武召王果然跟皇上一样,事事想得周全,还能事事想到前头。
为怕本宫今日给侯府这俩丫头择亲,连太后的懿旨都提前搬出来了。
祝耽知晓皇后正在看他,故意将眼神搁在殿中间。
皇后娘娘特意点名了叶沾衣,称他年少有为,德才兼备,并转达了皇室对叶氏一族的深切关怀,希望他回朔南后,将这些话代为转达给族中之人。
等所有人都给娘娘磕完头祝过寿,又上来一群伶人起舞助兴。
待一曲舞毕,便由诸位小姐们献艺祝祷。
这些都是之前就定好的,献艺的小姐们已经在家苦练了月余,就为今日能讨皇后娘娘欢心呢。
皇后娘娘也很给面子,每每赏过一个节目便大力夸赞一番。
连词儿都不带重样的。
王毓秀不愧是大家闺秀,轻歌曼舞不在话下,林汝行看她舞完一曲,竟然生出些惋惜之感。
若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子,该是多么美好。
皇后娘娘待她确实也比其他闺秀更重视些,还单独将她叫至座前,亲赐了整个宴会上仅有的一盘甘蕉。
王毓秀颇为受用,连谢恩的声音都比别人足足大了几倍。
皇后娘娘含笑看着她:“呦,你这眼下怎么青了一片?”
王毓秀神色如常:“为给娘娘千岁礼献艺,这两日练舞熬晚了些,还请娘娘恕罪。”
林汝行小声吐槽:“才怪,肯定是琢磨害人的心眼走火入魔,睡不了觉。”
“王毓秀在官家深闺中已然失势,自然把皇后娘娘给的脸面看得很重。”
林汝行笑笑:“叶公子来京城不久,闺中女子的大事小情你倒知道得不少。”
“我爹从小就教我,要察言观色见微知著。”
他们二人趁众人给娘娘敬酒的间隙,就一直偷偷在底下说小话儿,都没注意到殿上的皇后娘娘一直在拿眼瞟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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