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挠挠脸颊，口吻轻快地展开了新的话题：“对了，我想起来了，所以布鲁斯那次被叫到学校就是因为——哦，我是说，杰森把想要烧你头发的混蛋们揍了一顿，他下手的力道可不轻，布鲁斯可是撒了一大笔钱呢。”
……紧张的情绪离你远去，颤抖收缩的胸骨得到了如释重负的舒展，你由衷地意识到，在和格雷森交谈时，尴尬与冷场都是很难发生的，你顺着他的话继续想——啊，你也想起来了，那其实才是你第一次见到韦恩先生，就是因为杰森揍了那群人、而且揍得超级狠，所以身为杰森的养父，堂堂的哥谭王子布鲁斯·韦恩，竟然不得不屈尊来到学校，感受了一下被叫家长是什么滋味。
说到这里——
你兴奋地伸出了双手，钢蓝色的瞳仁里流淌着盛开的星河，你把被子蹬到了胸口以下，因为仅仅用语言是不够的，你还想用肢体动作来当做辅助，对格雷森描述杰森是多么的了不起——
“杰森他超级棒的！”所有的困意与疲惫在顷刻之间离你远去，“他只有一个人！却打了足足十二个！……虽然杰森也有受伤，不过，那都是不严重的皮肉伤，而且，明明他的个子那么小！比我还要矮一点！却那么能打！真的超厉害的！！”
格雷森适时地鼓了鼓掌，然后问你：“那次的事情我也听过，不过了解的不多………那十二个人都伤得很重吗？”
你想了想，竟有些不太能确定：“……是很重吧，毕竟，韦恩先生都被叫来了，好像………最后，他们都躺在地上惨叫，也有几个人已经叫不出来了，我记得地上也有不少血，个别人的胳膊和腿也扭曲得很奇怪………嗯，过去太久了，记不太清了。”
格雷森沉默了一下，然后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等会，那个时候，你是不是也受伤了？我是说，在那些人烧你的头发却失败后——我好像听阿福提起过这件事情，为了……为了保护杰森？”
保护杰森？不，那根本称不上是保护……
你不喜欢把这些子虚乌有的褒奖——功劳揽到自己的身上，你认真地纠正他：“不，请告诉潘尼沃斯先生，那绝对称不上是保护。”
这却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承认了，格雷森用一种让你难以分辨清楚的目光打量着你——你只能分辨出其中的惊讶与懊悔。
“所以，真的有这件事了？另一个主人公就是你？………天呐，艾蕾，我在更早的时候就听过你了，不过……那段时间，差不多是我和杰森的关系最差的时候，我已经不怎么住在韦恩家了，所以我并没有了解到那些细节，只是听阿福提过几句……”并且他还愤怒地说，他不想听和这个“代替品”有关的事情。
“……我一直以为，”不知是否是联想到了其他的事情，这一次，格雷森沉默的时间有点久，“…除了杰森之外的另一个主人公，应该是一个同样……与他类似的男孩子——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杰森……他的自制力其实很优秀，”……至少在最初的那个时候，确实很优秀，“如果他能很好地控制住自己，应该不会做到被请家长的地步。”
发生了什么……
你想了想，其实也没发生什么，而且你也不觉得那时的杰森失控了……他明明超有分寸的！
这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而且这还能突显出杰森的身手与勇敢…！炽烈的情绪在你的心间爆发成浆，让你忍不住的兴奋、战栗、颤抖，你翻身爬到了床边，你盘起了双腿，你用被子把自己从头包裹到脚，你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笑容羞涩的你自己，炽热的冲动督促你开口，你将所有的一切描述得绘声绘色，因为那绝不是什么可怕的记忆：“在他们把我按在地上，用打火机点燃了火把，正要烧我的头发的时候，杰森出现了，他直接扔了书包，冲上前，把那些人揍了一顿，有几个人立马就躺在地上起不来了！不过他们的人很多………有五个人……还是七个人，他们合力把杰森按在了地上，另外两个人拿起了木棍和钢管……所以我就冲上去了。”
“等等，”格雷森打断了你，“他们要对你——要烧你的时候，你没有反抗，但是现在你就——你就冲上去了？”
是啊，不冲上去才不行吧……格雷森在这时的态度，反而让你觉得他又像个哥谭人了。
由于他的口吻听起来又惊讶又古怪，你稍微解释了一下：“他们想要对我做什么，那是我的事情，但是杰森是无辜的……他不应该遭受这些，而且，在他们把我压在地上的时候，杰森不是第一个路过的人，但是只有他冲上来了……难道我应该逃跑吗？还是在一旁呆呆地看着呢？那未免也太无耻了，所以我就冲上去、撞开了那个正要挥下钢棍的人……手拿钢棍的人被我撞开了，但是木棍却落在了我的头上，那个时候，我也流了很多血……嗯，溅了杰森一脸，事后还缝了针………不过杰森没事！杰森没有受伤！杰森他真的超厉害！！他就像——他就像超人！他甩开了压住他的所有人，别人打他，他都能躲开，他打别人，只用了两三拳就让对方爬不起来…！而且他很有分寸！！不愧是犯罪巷的孩子，拳拳致命却没有真的死人，他的身手简直太棒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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