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斗营训练场,冷娃持着训练剑同林冲对搏,却冲着远处的龟兹蝎对林冲示意,悄声说:“春花说,他那天晚上也去过庄园。”
“那一定是赫连保忠传唤他。”林冲明白冷娃指的是朵理招他去庄园闺阁的那个夜晚,遂问道:“知道内情吗?”冷娃忿忿地回答:“不知道。但他威胁了春花,让她离我远点。”
“看来你恋上春花的事他知道了。”林冲判断道。冷娃恼火着说狠话:“敢威胁春花,老子非杀了他不可!”
林冲见冷娃冲动,婉劝道:“你同春花俩情相悦是件美好的事,为什么偏要沾上血腥气?忍一忍,蝎也是个可怜的人。”冷娃抡剑猛击林冲警告着:“林冲,你可不要行农夫之善,当心一遭被蛇咬了!”
一个部族守卫走近林冲,打着招呼:“林教练,太子殿下传你去教习武术,接你的人就在门外,赫连大族长已经答应了。”
林冲应了声,守卫离去。林冲思索起来,冷娃关切地提醒:“林兄,你单身外出,可要提防着察哥暗算哦!”
“我倒但愿能够碰上他!”林冲冷笑着回应,想起那次演武场的事就倍感遗憾,察哥居然让陆谦顶缸,错失了一次极佳的复仇机会。
角斗营大门外,锦衣装束的徐忠候着林冲。二人勿须多话,刚骑上骏马远去,朵理便从隐身的地方走了出来,看着远去的二人若有所思;朵理认出了萧音的管家,并非是太子东宫的人,她未阻拦林冲随其离营,倒要看看萧音假以太子传召林冲的究竟。
朵理遂即进了角斗营,找到蝎低声吩咐:“抄条近路盯着林冲,把他在外面的行踪直接向我报告。”
蝎朝着大门外疾去,冷娃远远张望,心存疑惑。
“我就是忍不住,想见你。”萧音神情渴望地说。
演武场高耸的观武楼阁,林冲、萧音凭栏;惟有青山秀木的静寂,是处令人心旷神怡、任凭倾情的幽会之地。
“假借太子的名义,又能瞒得了几时?”林冲沉吟道:“也是件十分危险的事呵!”
“为了你,我顾不了那些!”萧音说得坚定。
林冲为萧音义无反顾的态度感动,但却理智地委婉道:“萧音,我明知这是你的安排,但我还是来了。我来的目的是想劝你……”萧音打断林冲的话:“劝我放弃?或是说你对我根本就没有感情?”
“我为你的处境担心,这份感情轻吗?”林冲凝视着萧音,真挚地说。萧音为林冲炽热的目光欣慰,回应中充满了期待:“林冲,你是个勇敢的人,我又何惧死亡?你能不能答应我,我希望我们共同面对维持我们的爱情。真要是天不遂愿,我定会同你一道赴死,死得其所!”
林冲缄默,处在了一种不言也明的纠结中。萧音则了然于心道:“林冲,其实你除了替我担心、怕我有危险,应该还有一桩心结是你接受我爱恋你的障碍;是林赛儿。”
“你一定知道她的下落!”林冲断定地说,遂期待地追问:“上次我问你,你吞吞吐吐。现在你必须告诉我,察哥倒底把她怎么了?”
林冲追问林赛儿,萧音似乎有着心理准备,以循序渐进的方式应对道:“那天我确实没有说实话,是怕你经受不了,惟愿让你对她保留些美好的盼望。”
“你照实说。”林冲预感着、痛楚地说。
“好!这也是我今天要见你的目的。”萧音答应着林冲,叙述起了林赛儿的悲惨遭遇……
演武场边缘的密林中,蝎隐身窥视;观武楼阁下徐忠警戒着,阁楼上的萧音、林冲距离遥远,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蝎焦急着、但不敢再靠近些,却陡然看见林冲象似遭受了重击猛地踉跄,抓紧了栏栅才让自已站稳了身子。
“你说的,是真的?”林冲嘶声问着萧音。
萧音嗫嚅:“赛儿姑娘真的已经不在人世了,惨剧就发生在王府的西苑。”她被林冲的状态吓坏了,却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察哥怕王府落得个残暴的名声,连夜让人销尸灭迹,并严令知道内情的人再不许提及这件事。”
“赛儿,我可怜的赛儿……”林冲大泪滂沱地呜咽,却再也说不出来更多的话了,心中却悲鸣赛儿因他对察哥的抵抗葬送在了万劫不复的深渊中。
林冲悲恸欲绝,萧音则欲言又止、难以劝慰,更难以掩饰内心中涌起的羞愧和怯意;鼓起勇气编造林赛儿死亡是希望获得林冲的爱情,但她也由此背负上了难以解脱的心灵谴责,让她对林冲的爱蒙尘。
林冲不知道自已是怎么回到的角斗营,一切同赛儿无关的记忆都终止了。他坐在角斗营单人房间简陋的木床上恍惚发怔,血红的眼睛直瞪瞪地瞪着那只小偶人,脑际中全是萧音对林赛儿惨死的那番叙述……
“林冲,赛儿的遭遇让人悲痛,她是因为你不甘受辱,刺杀察哥惨遭了不测!”萧音的话犹如耳畔,林赛儿惨烈反抗的景象在林冲眼前过往——“魔鬼!我和你拚了!”林赛儿惨呼着扑向察哥,大瓷瓶砸在察哥头上碎裂。察哥反手一掌将林赛儿打倒在床上,王府侍卫持着刀剑冲进了西苑寝殿,察哥抹着额角上浸出的血水咬牙切齿:“贱人!竟敢暗算本王,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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