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稀稀拉拉的水声隔着玻璃门传来, 海伦娜睁开眼睛, 柔软的羽绒被轻飘飘的盖在身上, 脖子旁的被角都被细细整理好，不留一丝缝隙。
被子里仿佛还残留着迪克的气息, 她眷恋的在暖和的被子里磨蹭了一段时间才揭开被子。
身上的礼服在昨天的抢救过程中脱了一半，睡了一晚上，礼服早已经被踢到了床下，现在身上只留了一件贴身的衣服。
刚揭开被子, 冷空气一瞬间打在肌肤上，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脚趾往后一缩。
其实房间并不冷，壁炉里燃烧着的木块发出滋滋的声音，不知道是被谁点燃的。
双脚落在柔软的地毯上, 海伦娜站在床前, 视线在房间里扫视一圈。
体内的能量不算充盈，却足以让她听清浴室里的水停下了，里面传来了男人走在地板上的脚步声。
然后浴室门‘咔哒’一声被打开，迪克下半身围了一条浴巾，上半身什么都没穿走了出来, 看到站在床前海伦娜他也是一愣, 显然没有想到她会醒的这么早。
黑发湿漉漉的贴在脸颊上，大大小小的疤痕覆盖在健硕的肌肉上, 原本海伦娜以为这些伤痕都是他在枪林弹雨中存活下来的印记, 没想到其实这些都是在蝙蝠侠手下训练出的成果。
随着呼吸, 胸肌不断的起伏，水滴从他的头发上滴下来，划过修长的脖颈落进了凹下去的锁骨中，几滴水滴在锁骨中凝聚在一起，游弋滑向健硕的胸肌。
她送的项链还好好的待在迪克的脖子上，他没有丢掉。
海伦娜不由自主的咽了下口水，眼睛转不开了，强行拖拽着自己的视线从迪克的身体上移开。
她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好好的看过迪克了，沉迷酒精幻境里的他看起来总是迷迷糊糊的，像是隔着一层什么，现在总算是看清楚了一点。
迪克脚步一顿，脸不由自主的发红，走到房间里拿了几件衣服再次走进浴室里。
过了一会，海伦娜噗通噗通乱跳的心脏缓缓的走向了规律的节奏，迪克也穿好衣服从浴室里走出来了。
他再次走向衣柜，随手翻了几件女性的衣服丢给海伦娜说：“这是...阿福自作主张，穿上吧。”
阿尔弗雷德知道他有女朋友之后，自作主张的买了几件当下最流行的女性衣服放在他的衣柜里，即便和海伦娜...从那之后再也没有见过，他也没有把衣服丢出去，好在现在衣服派上了用场。
阿福可能会开心点吧，对，他只是为了不想让阿福伤心才一直把衣服留着，没错。
丢完了衣服，迪克走了出去，每当遇到他让布鲁斯失望的时候，布鲁斯一定会把自己关在书房沉思。
是不是他的教育出现了什么问题？
而现在他要去解救他的老父亲，以免他又忘了吃早饭。
书房在第二层走廊的尽头，迪克打开了门，里面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清楚，但他知道布鲁斯就坐在里面。
没有开灯，遵照脑海中的记忆，迪克走到沙发边上舒适的躺下了，腿大大咧咧的分开。
书房里一片沉默，仿佛除了迪克之外没有其他的人。
过了好一会，布鲁斯低沉的声音传来。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杰森还活着。”
布鲁斯声音一顿，说话的语速比平时快了几分：“你还相信她。”
“昨天晚上我毫无防备，我活下来了，并且活到了天亮，现在还能跟你说话...父亲，我们只能相信她。”迪克说到‘父亲’时声音有点软，这是他的示弱。
从心来说，不管是因为杰森还是因为自己，他都想相信海伦娜。
书房里再次沉默了下来，冬天的书房和其他地方比起来并不暖和，壁炉里空荡荡的木炭好好的放在里，缺少了那么一丁点火星点燃，阿尔弗雷德刚起床还没有时间去房间里挨个点上炉火。
迪克一点都不觉得这样的气氛让人紧张，这是布鲁斯思考时的常态，他需要做到的就是保持安静。
许是想通了，布鲁斯缓缓开口道：“你还记得我们发现迪克的时候吗？”
迪克嗯了一声，布鲁斯继续说：“阿卡姆疯人院，JOKER的牢房，事后我去调查了一遍...杰森身上的伤，是他做的，或许是她救了杰森。”
说完这句话后，布鲁斯就走出了漆黑的书房，留在迪克一个人在书房。
迪克依旧保持着躺在沙发上的姿势，他抬头看向天花板，视线里一片黑暗。
如果...不，不是如果。海伦娜不知道蝙蝠侠就是布鲁斯，夜翼就是迪克，所以她去阿卡姆疯人院只是为了救杰森。在她的意识里，蝙蝠侠和夜翼两个人目的不清，所以她要保护好杰森，这也是她那天晚上直接逃跑的原因。
迪克不笨，他很快的想通了中间的原因。
心里或许软了那么几秒，想到蝙蝠侠的计划，想到了家人，他还是硬下心走出了书房。走出书房时一束光从窗户的玻璃照进迪克的眼里，他径直的走回自己的房间。
已经没时间了，在仅剩的时间里，他会放下往日的仇恨和海伦娜好好的交谈。
想通了关键，迪克脚步轻快的回到卧室里，说：“下去吧，阿尔弗雷德准备好了早饭，吃完我们一起去接杰森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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