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何氏集团的别墅。
何淑舫围着乳白色的宽大浴袍,刚刚洗完澡的她略略显得精神抖擞一些,但是仍然可以看得出沧桑与疲惫的神色。
“树桥,你不要想那么多了,肖斯菡是故意刁难你,一个月怎么可能会找到下落不明那么多年的一个人?”
薛树桥用手徐徐揉着太阳穴,半白的头发衬着黑色的西服,更加明显到刺眼。
“我去洗澡。”他是真的身心疲惫。
他没有回答妻子的有些不满的话,他也觉得肖斯菡给的一个月时间太短了,但是他就是不狠心说是女儿故意刁难他。
何淑舫叹了一口气,她再怎么想劝说丈夫狠下心肠,丈夫就是那样优柔寡断。
何淑舫坐在沙发上,浴室里传出来哗哗的流水声,精美的大理石桌子上,薛树桥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何淑舫扫了一眼,一串陌生的号码。
现在这个紧急关头,她不想丈夫再分神去管那些来自全国各地的心脏病患儿的求助电话,薛树桥恰巧没有接到,这样更好。
电话不屈不挠的响了好一会儿,何淑舫依然无视。
而电话那头,坐在病床上的张水琦,正对着无法接通的电话好一阵烦闷。想在临走前再为肖斯菡做一点儿事情,终究还是没有机会了。
第二天上午,金墨墨赶来照顾他的时候,张水琦已经穿戴整齐了,脱去了病号服,他其实还是一个蛮帅气的小伙子的。
金墨墨吓了一跳,睁大眼睛:“张水琦,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了?”
张水琦扶了一扶眼镜,明明想笑的尽量儒雅一些,落在金墨墨的眼睛里,却是难以掩饰的挫败。
“我住院治疗的钱都是何云寒出的,我不想再赖在这里了,省的斯菡以后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来,说斯菡有着狗皮膏药一样的娘家亲戚。”
张水琦的笑话并不好笑,因为金墨墨的眼圈都有点红了:“可是你的腿还没有好完全呀!”
金墨墨与肖斯菡同岁,张水琦这些天也把她当做了妹妹,安抚的对她笑着解释:“我昨天出去不是也挺好的吗?”
原来那就叫好……金墨墨的眼泪真的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见自己劝不住张水琦,她只能着急的打电话给肖斯菡,期期艾艾的语气:“斯菡,张水琦现在要出院,你快劝劝他。”
电话那头,肖斯菡的声音却异常的平静:“墨墨,水琦哥也该回去学校了,他还有好多的毕业事情没有办呢,你替我好好的送他。”
金墨墨急的跺脚:“斯菡,你怎么这么狠心呢!”然后率先挂断了电话。
张水琦一双失神的眼睛看向病房外的花草,深一丛,浅一丛,透过玻璃显现的影像,已经不知不觉失去了最初的色彩。
如果,她是演戏给自己,那么,戏已经足够逼真,他,也该真的退出舞台了。
金墨墨想不明白肖斯菡这次为什么这么淡定和狠心,她哭得很伤心,情绪激动之下,一下子就扑在了张水琦的怀里:“张水琦,你不要走好不好?要走也得把腿养好了啊!”
张水琦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笑意浓浓:“不许着哭鼻子的,想我了以后就去B市看我。”
护工办好了出院手续,无奈的金墨墨只得扶着张水琦向外走去。
蔚蓝色的天空,晴朗的让人咋舌,张水琦有些无奈的笑笑,昨晚何云寒与肖斯菡相依偎在夕阳里的画面那样暖心,今天自己走,老天爷竟然用这样的方式庆祝。
看来,自己早就是那个多余的人。
下了出租车,刚要走进机场的时候,一个黑色西装的男人拦住了两人。
“我们小姐请二位过去一下。”
金墨墨不安的靠近了张水琦,惶恐的打量着这个带口信的男人,健壮的身材,还带着墨镜,没有一点表情。
“请问,你们小姐是谁。”张水琦问道。
“二位去了就知道了。”说着,他恭敬的打开了旁边车的车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辆车的后面,还跟着一辆车,里面恍恍惚惚露出几个彪形大汉的身影。
张水琦知道不去也得去,索性自己选择采取和平的方式。
一路上,金墨墨都紧张的拉着张水琦的胳膊,手心出了不少汗。张水琦不断缓解着她紧张害怕的情绪,一路上,他已经想明白了这个小姐是谁。
汽车停在了一家高级咖啡厅的门前,被人带路,两人很快进了一个雅间。
迷蒙梦幻的氛围,幽雅的音乐,柔软的地毯,华美有格调的摆设。
椅子上,一个穿着蓝色职业套装,淡蓝色水晶高跟鞋的女人正轻轻搅动着手里的咖啡,朝着进来的两人端和一笑。
“来了啊,不知道这个地方合不合二位的心意呢!不会太委屈二位就好。”
金墨墨一眼就认出来了,正是那次骂肖斯菡不要脸的方少青,天圆地方集团继承人,金墨墨的手便不由自主的将张水琦的胳膊抓的更紧。
张水琦转头看了一下金墨墨有些泛红的脸蛋,温和一笑,同时也握紧了她的手。
“金小姐,别来无恙。”方少青大方的站起来,伸出手去。
金墨墨被她手上的钻戒晃了一下眼睛,随即也犹豫着伸出了手,不情不愿的与她握了手。
两人落座后,服务员也上了上好的咖啡。
张水琦看也不看咖啡,直截了当的问:“你找我们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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