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在溪水中是会生病的。”
张妄仙让干尸躺在了溪水之中，行走到溪潭看着眼神空洞的季清烟话语道。
听闻声音的响声，季清烟扭头空洞的看向了张妄仙，他笑着好似如天上的烈阳。
这般呆呆的看了好一会，季清烟眼中才恢复了些许的神彩，不过依旧没有回张妄仙的话语，而是回头看向了溪水之中。
已经泡的发白的双手，其上已经看不到丝毫的鲜血。
见季清烟没有回话，张妄仙也并不介意，而是翻上了一边颇大的山石，看着溪潭深处幽绿的水和响个不停的落水，有些出神。
如今干尸之威想来已经够拖住一名手持法器的养气后期修士，要是张闻道那里真若能把吕志杰带来。
我这里便可和干尸一同杀死他，余下的人若不是养气后期修士，无法器那便没有什么威胁。
但若是张闻道那里……
脑中想着，张妄仙视线如同季清烟一般看向了自己颇为白嫩的右手。
碎心断魂掌已经入门，巫师说可伤阴魂，从季清烟询问而来的信息，吕家的阴魂应该也还并未成灵，虽比异兽厉害，但那只是因为阴魂的诡异，还比不得如同仙人般的妖兽。
而吕老太君……。
从话语中来看不过是一个气血亏空，即将入土的老人，并不是仙人。
只要不是仙人，不管她以往在如何了不得，现在也不过是快入土的老人。
所以我这里大概是只要能对付那只阴魂便可。
“你知道吗？”
“在以前有个女人因为听从了一个男人的话，从繁华仙人随处可见的七合坊市坐了三天船来到了这愚昧而又差劲无比的玉虚北脉。”
张妄仙心中正想着对付吕家阴魂的方法之时，突然听到了有着话语声音的响起。
看去只见是依然在溪水中的季清烟所发出，脸色苍白的看着清可见底的溪水，眼神空洞好似在追忆着什么。
“来到了玉虚北脉之后，那男子并没有食言取了这放弃七合坊市繁华而归来的女子。”
“两人初时过得很好很好，也很幸福很幸福，很快他们两个人便有了第一个孩子，虽然这孩子是个女孩，但那男子还是高兴极了。”
季清烟口中接着细语着，空洞的视线看着流动的溪水，也不知在说给张妄仙听，还是再说给谁听。
“不过这般幸福而快乐的日子并未有多久，很快他们两人生下的孩子六岁了，这是一个很为重要的日子。”
“因为这决定了这个女孩以后的一生，成为修士，或者十六岁后嫁人为妇。”
“在男子和女子期待的眼神中，小女孩手中的玉石发亮了，两人高兴极了，那一天男子还特意花了不少的乌珠，购买了灵米和异兽肉。”
“在往常女子早就会说他乱花钱了，但今日却没有。”
“男子，女子因为小女孩而开心，小女孩因为父母的开心，和有好多好多好吃的也十分的开心。”
“但是这开心在男子晚上出去后变了，”
“小女孩永远记得，男子那夜回来之时满身的酒味，和女子吵了一晚上，把小女孩吓坏急了，这是他们两人的第一次吵架。”
“男子还一边大骂，一边砸东西。”
“小女孩那时还小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吵架，也并不知道他父亲指着她大骂野种是什么意思，明明白天晚饭之时还好好的啊。”
“从那夜以后，男子便每天每天的喝酒，然后对女子大骂着，甚至到后来还对女子动了拳脚。”
“以往幸福快乐的家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充满了酒味，大骂，哭泣，冰冷的家。”
“在这样的日子中，小女孩渐渐的长大了，她也明白了原来父亲指着自己大骂野种是什么意思。”
“原来他的父亲怀疑她并不是他亲生的，因为他没有灵，而小女孩的母亲也没有灵。”
“多么荒谬可笑啊，就因为这，就因为村中之人嫉妒话语的闲谈，男子便怀疑了小女孩不是他的孩子，便毁了那个温暖快乐的家。”
季清烟的双眼之中有着泪水的流出，嘴角勾起了嘲讽的笑容。
过了好半响，季清烟才伸手擦掉了脸上的泪水，脸上变成了冰冷恨骂道。
“真是一个愚蠢而有弱智的男人，”
骂完之后，季清烟的脸上有着笑容的升起，不过虽然笑着，但是她的这笑容却没有丝毫给人一种亲和易起好感之感。
反而让人感觉她格外的冰冷，如一条在溪水中吐蛇的毒蛇。
“在这般自己父亲厌恶，而周围人对自己指指点点中，小女孩变的害怕见人起来，害怕见除她母亲外所有的人，包括她的父亲。”
“这是小女孩第一次懂的，话语的锋利。”
“小女孩最喜欢的事便是安静待在母亲身边，听着她说她以往的一些事，对那神奇无比的七合坊市充满了向往。”
“在这样的日子中，小女孩渐渐的长大了，而那从七合坊市归来艳丽无比的女子却在自己相公的大骂，拳脚相加中变成了一个比五六十岁老人还不如的遭老太婆。”
“这时这个女子已经不在给小女孩讲故事了，而是担心的看着她，并且很为着急的要给小女孩安排夫家，那时小女孩不过才十四岁还不到碧玉之年。”
“自然不懂女子为什么如此着急这为她找夫家，甚至都未发现女子眼中的担忧。”
“终于有一夜，小女孩有听到了父母的大吵之声，准确的来说是自己的父亲在大骂大打，而自己的母亲在哀求，在哭泣。”
“因为自从好久以前自己的母亲便已经放弃了和自己父亲的大吵。”
“从那大吵之声中，小女孩也明白了自己母亲急于让自己嫁人的原因，原来自己的父亲想要个孩子，想要个有灵可修行的男孩。”
“可是自己的母亲早在他的大打之中失去了生小孩的能力，更别说生下有灵可修行的男孩。”
“小女孩害怕急了，连忙跑进了自己的被窝之中，用被子盖住了自己的全身，在里面哭泣着，颤抖着。”
“好的是那一夜小女孩的父亲并没有来到她的房间，也不知是因为小女孩的母亲说了什么还是做了什么？”
“那想生孩子的父亲并没有来到她的房间，在这样害怕，颤抖之中小女孩渐渐睡了过去，第二天天明醒来。”
“小女孩找不到自己的母亲了，自从小女孩的母亲被小女孩的父亲大骂，大打之后，小女孩的母亲就很少出门了。”
“找不到自己母亲的小女孩很着急，但又害怕出门，于是就只能在房中等着，等啊等。等啊等。”
“母亲还是没有回来，倒是平日要天黑之时才会回来的父亲回来了。”
“他这次并没有喝酒，但身上却有着一股铁腥之味，衣物上有着道道黑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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